未央宫彻底成了唱大戏的台子。
秦氏被押上来,刘秀同刘伯姬同时在心头‘哦’了一声:原来这郭家婶子不是美貌妇人啊!那定不是为了什么容貌之故了。
郭况‘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婶娘?您何至于憔悴至此?”
秦氏见到郭况,先是一愣,继而瑟缩了□子:“我……我……”
郭香寒此时方从梦中醒来,见她阿母这不成器的样子,唯恐丢了自己的脸面:“你说话能不能利索点!人都敢杀,还不敢大声说话?”
秦氏看向女儿:“寒儿。”
郭香寒唬了一跳,倒退一步,护住自己:“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能乱来,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不能杀我!”
这等扭曲的母女关系,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了一番。
秦氏泪水滚落:“我……我……”
她怎么会去杀自己的女儿呢?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让他们受一点儿伤啊。可是她的女儿,为何要露出那般惊慌的表情来?为何要怕她?
秦氏在这一刻万念俱灰:“寒儿,别怕,阿母不会对你怎样。”
“呸!”郭香寒唾了一口,“骗鬼去吧!你都敢杀人了!”
“他,他害的你哥哥绝了嗣啊。”秦氏辩解道。
“郭江那是活该!谁让他老抢我东西!”郭香寒立刻道。
好了,这下子也不用问什么了。事情已然十分清楚明白。
只是,郭况却不愿放过了。废话!郭香寒同郭江如何不肖好歹也姓郭,如此传出去,他郭家的名声必背败的干净。
郭况起身义愤填膺:“姐夫!姐夫!我刚刚听说什么我堂哥被还得绝了嗣!郭江如何暂且不论,虽他的确与我阿母阿父惹了不少麻烦,可,他好歹也姓郭啊!宗嗣一事……这,这,我无法同我阿父英灵交代!”
邓氏闻言立刻膝行而出。到了这时候,她必须说话,阴丽华也提高了心,同管家一起看向阴老夫人,防她再说出什么话来。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无人堵着阴老夫人那张嘴,唉,唉,这要怎么才能防得住啊!
邓氏刚刚开口:“陛下明鉴,那郭江与小弟在倡家争一倡人时,误伤其子孙……”
“我呸!才不是这样!是那郭江同我就儿说,那刘家大郎就是郭况,我就儿为了给丽华出气方才将刘家大郎抓回来的!”阴老夫人听到邓氏之言,便急急吼道,“根本不怪我的就儿,都是阴识……”
阴丽华听闻此言,险些昏死过去。
邓氏闻言头更痛了,她咬了咬舌尖,趁那疼痛尚在慌忙抢道:“母亲,此时说的是郭江的子孙根。不是别的人啊!”
她又慌忙磕头:“陛下明鉴,陛下明鉴。母亲近日身子一直不好,老说胡话……”
“我呸!你同那孽子便是用着理由绑了我不让出去!”阴老夫人大喊道,“我好的很!好的很!不信叫太医令来查!贱人,你怎么不告诉陛下你夫郎因为抓错了人,又不想给人钱财,所以去宛城杀了人全家的事情?恩?阴识如此歹毒……”
“阿母!”阴丽华哭叫出声,“阿母!”
阴老夫人一愣,看这哭泣不止的女儿:“你哭甚?谁敢欺你?定是那郭氏女对否?陛下当日是求了你十多次我才勉强应了,那郭氏……”
“阿母!”阴丽华仓皇起身,险些将面前小几撞翻。她快行几步,冲到阴老夫人跟前,捂了她的嘴,一把将她扯地上跪好。自己拼命磕头:“陛下,陛下,我阿母失心疯了,我阿母失心疯了啊啊!”
这场面乱的!
刘伯姬只恨不得自己今日从未出现在这未央宫中!
郭况横眉冷眼:“呵呵呵,呵呵呵,我竟是不知道,阴家三郎原来想要我的命!姐夫,我很不舒服!今日先回家了!”
刘秀此时也头痛之极,见郭况一脸愤怒仿佛立刻要摔东西骂人,便道:“回家吧。替我问声郭主安好。有空常来看看疆儿。”
郭况胡乱点头:“不瞒姐夫,我不能带下去了,再待一刻,我只怕要犯大错,如今只要一想到有人想害死我,害死我阿姐。我便……我便……”
刘秀岂能不动?他此时也很想杀人啊!
“况儿先回去,来人,将我在临淄城得的那件千金裘给忠义候送去。”
刘伯姬万分羡慕郭况可以先行一步:“忠义候,这既是你堂姐婶娘,你……”
“公主!”郭况行了一礼,“我郭家已将大部分家财都作为嫁妆给了阿姐,如今所余恐是不能让堂姐过的安逸了。公主贤良淑德且温文知礼。如今堂姐有福,在此遇到公主,公主莫若让堂姐跟随公主学习一二?且,我与堂姐……”
郭况冷笑了声:“并不是十分相亲。且,这雒阳城之行,也是与我郭家无关。我看公主对堂姐更为关心,想必是堂姐造化大,正好合了公主眼缘。”
刘伯姬自然不愿郭香寒住进公主府去,她还要说什么,却听刘秀道:“况儿说的甚是有理,我看此女须得好好调教。这便交给伯姬了。”
刘伯姬知道,这是刘秀对她的小惩,她今日行事的确有些过头了。
“既然兄长说了,自然听兄长的。”纵然心中百般不愿,刘伯姬依旧笑得十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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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况出了未央宫,讽刺地笑了一声:“好一处漏洞百出的戏!”
刘秀将他当傻子哄呢,不过——
“谁才是演戏之人,犹未可知!”
郭况是很轻松的走了,刘秀这头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