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沈回大惑不解,只是听得‘摄魂剑法’如何如何厉害,怎么会被一位剑师随随便便就给破了呢?况且那剑师不过匆匆十年光阴,怎么可能自创一套剑法打败了谭一舟?蹊跷,实在太蹊跷了!
“难不成那位谷前辈是武学奇才?能破了‘摄魂剑法’实在不可思议”沈回震惊地感慨,谭坊礼接话道:“你说得没错,那位谷前辈,当真是一位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那套剑法,叫‘逍游剑谱’,是他结合了天下所有剑法的利弊才潜心钻研出来的剑法四十年前那一场比试除了我们谭门和谷前辈便没有旁人知道,虽然‘摄魂剑法’天下第一的美名尚在,我父亲却大感受挫,总觉得谷前辈是侥幸赢得了那场比试,于是,铸剑之时刻上了这八个字,‘逍游之上,披荆斩棘’,父亲太自负,总认为‘摄魂剑法’凌于‘逍游’之上,‘披荆剑’便由此得名。”
沈回大悟,又叹息道:“是谁都会心有不甘吧”
“我却看得很开,这世上根本没有天下第一,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我父亲一败之后却郁结于此,多年来寻找谷前辈,想着再与他比试一场。”
“后来呢?”沈回问道。
“后来,后来我父亲穷其一生也没寻到谷前辈的下落,最后郁郁而终。”
“那后来江湖可有谷前辈的后人?”沈回又问。
谭坊礼摇头,道:“四十年了,不仅我没听说过‘逍游剑谱’,就连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我真怀疑那场比武是四十年前我做的一个梦,可你瞧,这剑上的八个字却告诉我那不是梦,可能谷前辈比武之后遭遇什么意外,‘逍游剑普’也因此失传了吧。”
谭坊礼只是想告诉沈回这柄‘披荆剑’的来历,没想到说了这么多,转念一想左右沈回不是外人,说了也无妨。
沈回道:“那真是可惜了”
谭坊礼‘哈哈’笑了两声,道:“是很可惜,那么厉害的剑谱,却如昙花一现。”
沈回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师父可知道‘婆娑庄园’?”
谭坊礼闻之一惊,道:“回儿哪里听来的‘婆娑庄园’?”
“今日去东瑶山那片林子,遇到一位怪姐姐,她会遁影术,速度极快,细问之下才知道她叫乔若,来自‘婆娑庄园’,我见她神智不清甚是可怜,想帮帮她”
谭坊礼听后连忙叹息摇头,道:“照你说来,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位男子才是。”沈回点头,谭坊礼又道:“回儿你心地善良,这本没错,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要管的好。”
“师父,那姐姐的相公已经死去多时,她抱着尸首日夜思念才变得神志不清,我们不能帮帮她么?”
“回儿,江湖中事你还不懂,总之你听我的没错,以后你也别再打扰她了,她选了个如此偏僻的地方肯定是不希望被人发现,你现在只须专心练功,旁他的莫要再想了。”
沈回听后很是沮丧,原本信心满满想帮那姐姐一把,如今师父却诸多阻挠,不过转念一想谭坊礼也说得没错,乔若的初衷,肯定是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的,只是自己先前又信誓旦旦地答应帮她,自己若真不管不顾岂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沈回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置之不理,到了入夜时分,便提了灯笼到厨房拿了些干粮和水囊,顺便带了件藏色披风赶去了东林子,沈回匆匆赶到将东西悉数放置破屋门前,又悄悄地提了灯笼回了谭门,这样心里总算安心了一些。
沈回白天跟着谭坊礼学艺,隔个三五天便往东林子送东西,这样忽忽过了数月,已经春暖花开,谭门一片繁花簇锦的景色,阳春三月初,谭坊礼开始闭关,便将沈回交给了陶青。
谭坊礼这一闭关,沈回便开始心神不宁,一面惧怕自己不受门中众弟子待见,一面又恐谭碧柔的欺负,每每陶青唤他一同去练功房练功,他总再三推辞,久了陶青便不再喊他了。
沈回拿着披荆剑躲在无人的空地默念谭坊礼教授的口诀,奈何却越学越没趣,心道: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招,练一辈子也没长进,师父说的‘单足借力,人剑合一’我怎么也参透不了哎,不如去练功房问问大师兄,顺便看看师兄们是怎么练功的。
沈回想完便悄悄往练功房走去,走近练功房才听到里面嬉嬉笑笑的打闹声,他躲在门口半蹲着露出一小边儿脑袋,才看见众人以谭碧柔为首舞剑嬉戏,他们笑得天真无邪,一口一声‘碧柔’叫得亲切,谭碧柔穿着浅青色织锦长裙,身段婀娜美不胜收,见众人皆与谭碧柔处得极好,沈回不禁羡慕起来,双眼忽然一酸,低头叹息了起来。
“哟,这不是师父的得意门生沈师弟吗?”
沈回突然听到身后孟南风的声音吓得一怔,缓缓起身面向他行了个礼,道:“南风师兄,好久不见。”
孟南风酸溜溜道:“那是!沈师弟日日跟着师父练功,我哪能随随便便见得到您的面啊!真是奇怪,大师兄请你这一请不来二请不来的,今日怎么肯赏脸过来了?”
沈回不好意思地低头,脸颊涨得通红,里面的谭碧柔瞧见了,走上来几步打量他,道:“既然来了,你便进来吧。”
谭碧柔语气柔和,全然不似当初刁钻的模样,沈回大感奇怪,她转了性子不成?怎会这么好心?
“我爹呢,莫说在谭门,就是放眼整个武林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他用心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