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这才刚踏进练功房,就听出了谭碧柔的言下之意,按理说跟着谭坊礼学了几个月,武功再不济也能施展一二的,可谭碧柔毕竟是女孩子,又是谭坊礼的独女,打斗起来误伤了她终是不好的,便道:“我怎敢跟碧柔师姐比试?”
“沈师弟瞧不起我?”谭碧柔舞了舞手中的剑,一脸鄙夷地注视沈回。
有弟子起哄:“难不成沈师弟资质太差,连师父的皮毛也没学到,不敢跟碧柔师姐打么?”
“沈大哥你就满足满足我们,看看师父教了什么看家本事给你”组辉忽然凑近了沈回,不知轻重地祈求道。
孟南风笑道:“孬种就是孬种,孬种学了武功还是孬种,最后只会越来越孬种”
“南风师兄言之有理,连比武都不敢的废物还要报仇!别做梦了,就你这样比女人还墨迹,我谭碧柔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
沈回倒转了手中的剑,右手拔剑出鞘目光凌然道:“谭大小姐,得罪了!”
谭碧柔不屑一笑,右手持剑道:“刀剑无眼,生死有命!”
众人纷纷退避三舍,一旁看起了热闹来,沈回回想谭坊礼教他的‘摄魂剑法’,第一篇是‘剑气凌然,举世无双’,他聚力于剑身,跃于半空来势汹汹地刺向谭碧柔,谭碧柔灵活侧身躲过,一招‘一叶障目’从旁刺向沈回的双目,沈回反应极快,持剑鞘的左手打向谭碧柔出剑的手腕,又聚力扫向谭碧柔的心口,谭碧柔身轻如燕,轻轻一跃踏上沈回的剑尖,然后伸腿用力踢向他的头颅,沈回躲闪不及,被这一脚踢得头晕目眩倒向了身后的木园柱,他痛得低吼出声,谭碧柔忽然又奋力将手中的长剑一掷,长剑瞬间飞出刺进沈回身后的圆柱,沈回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柄长剑就在他耳边入木三分,再偏分毫他便有性命之忧。
众人叫好夸赞谭碧柔好身手,谭碧柔得意地拍拍长裙上的灰尘,道:“臭小子,还‘得罪了’,要不是我大发慈悲,你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还不跪谢我的手下留情?”
组辉原本想瞧瞧沈回的身手,好灭灭谭碧柔的威风,没想到沈回竟如此不堪一击,江湖人人畏惧的‘摄魂剑法’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这么没用呢?
组辉扶起沈回,自责道:“沈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关你事,是沈回技不如人。”沈回头疼欲裂,现在只想在床上好好躺躺,便匆匆告辞准备离开,身后谭碧柔道:“沈师弟,你再认真苦练一百年,说不准就能接得了我三招了,哈哈哈”
沈回听后羞愧不已,一路东行走到了那片东林子,忽然拔剑向周遭的树木砍了起来,泪眼连连气愤喊道:“什么破‘摄魂剑法’什么‘披荆剑’!到我手里还不是没用!为什么我打不过她,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她偏偏容不下我!”
沈回似走火入魔一般对着周围的树木一顿狂舞,刹那间树叶纷纷树干伤痕累累,许久他觉得累了,便将剑插进土中,自己跌坐在地上喘起气来。
“我来帮你啊!”
沈回突然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起身打量四周,向天问道:“乔若姐姐?是你吗?”
一阵微风吹过,一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沈回见她肤若凝脂,左眼角泪痣清晰,喜道:“乔若姐姐!”
乔若不似以往哀怨,这时倒显得正常了一些,道:“我教你三招剑法,定能打过谭门的那群废物!”
沈回疑惑,这会儿的乔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问道:“乔若姐姐,你好了么?你相公呢?”
乔若叹道:“我将我相公葬了,半月前我过来寻你,来到谭门才想起我相公已经被谭坊礼害死了的事实。”
沈回大惊:“什么?我师父害死了你相公?”
“不错,就因为他畏惧‘婆娑庄园’的势力,才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相公中毒身亡。”乔若眼神变得冷漠,平静地道。
沈回还是舒了一口气,道:“我说师父怎会害人,原是这么一回事”
乔若转移话题,问道:“今日与你比武的那女娃,可是谭坊礼的女儿?”
“姐姐怎么知道我和她比武之事?”沈回大惑不解,越发觉得奇怪了起来。
“我在你们谭门出入半月有余,日日在房梁上观看你们门中弟子练武。”
沈回恍然大悟,道:“姐姐遁影术了得,自然是旁人轻易发现不了。”
乔若皱眉,摇头道:“亏你还是习武之人,竟将‘轻功’误解成‘遁影术’,看来谭老儿也没什么本事,教你也不够尽心尽力,难怪你连那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
“姐姐,师父待我很好,请你不要这样说他,是我太笨了,学艺不精,不关师父的事。”沈回急忙解释,乔若却置之一笑,道:“你这般高看你师父?这样罢今晚子时,我在此处等你,我只教你三招,一定强过谭老儿教你的剑法,次日你再去和那丫头比试,你若是赢了就得承认我比你师父厉害,你要是输了,我就承认你是木鱼脑袋!”
“姐姐当真肯教我?”沈回想到能打赢谭碧柔,心里不禁期待起来。
“今晚来了不就知道了。”乔若道完,便轻轻一跃不见了踪影,沈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道:乔若姐姐轻功了得,一定是世外高人,要是肯教我武功打赢谭碧柔,往后便不用躲着她惧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