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一双杏眼,看得明白,便道:“大人不答,只是不愿承认,高丽国远不能与我大梁相对,若是真有兵戎相见那日,高丽国百姓岂不陷身水火之中……”
朴成勋眼珠一转,微笑道:“公主何出此言,大梁与高丽邦交一向……”
梁薇打断道:“安好那是从前!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贵国的高阳大君野心不小,本宫看他今日想要高丽王位,明日就想登上大梁皇位。为免于日后大梁与高丽生战,本宫将命人除了他,朴大人以为如何?”
朴成勋不料梁薇一个小女子竟说得出这种话,便怔怔地道:“公主说得极是……”
“好!”梁立刻道,“听闻徐正英徐大人是朴大人的门生,武功高强无比,不如大人让他为刺客,杀了高阳大君,为民解忧?”她眼神凌厉,看得朴成勋无法逃避。
朴成勋想了想道:“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料不到,大人竟是这般瞻前顾后之人,如此贵国大王正处于水火之中,大人这么一忠臣竟还有闲心从长计议?”
朴成勋恼怒道:“公主怎知老夫不忧心,只是这般大事,实非儿戏,不是公主想得那样简单!”
梁薇看他处处自恃身份,只将她当一个小女孩看,心里也是好不痛快,心道,好个顽固的老头!她冷笑一声道:“推脱来去,大人还不只是怕惹祸上身?”
朴成勋冷冷地道:“公主不用这般激将,这本是我国国事。”
梁薇淡淡一笑,直视着他道:“很好!既然是贵国国事,与旁人无关,那么本宫便去府上花园里走上一走,看上一看,也不妄本宫来这一趟。那么本宫贪恋贵国风景,秉烛夜游,到了明天必然成为这都城的一段佳话,大人猜……高阳大君会不会听到?他若听到,你猜他会怎么想,本宫来到贵府是何作为……到时……”
朴成勋愈想愈惊,道:“公主何故害老夫?”
梁薇苦笑不得地道:“本宫还以为朴大人是一代英杰,原来也这么蒙昧不明。这难道是本宫害你?事实情形本就如此紧迫,大人以为大人支持高阳大君,大王与大梁会放过大人吗?而大人不支持高阳大君,高阳大君会不秋后算帐吗?情形本就紧急,朴大人还以为可以苟且偷安?大人睡不着也是正好,正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局势!”
梁薇走出将窗子打开,一股冷飞吹了进来,朴成勋被烧热的头脑亦冷静了一些。
梁薇立在窗前,回首道:“明天,本宫想看到徐正英大人向本宫哥哥请安,他有事吩咐!”说完,她便如一只白鸽子,飞出窗子。
朴成勋走到窗前仰头一望,只见梁薇已飘然向月亮飞去,除了仙子又有什么人能做到?
梁薇知道对付朴成勋这样固执、迂腐的人,她应该放低姿态,处处去讲家国大义,给朴成勋一个台阶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气得他心脏病发。
看来,对于老人家,她也只是讨她喜欢之人的欢心。
她以为第二天,徐正英一定会乖乖向梁苰请安,可是没有。
梁薇怕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连忙将昨夜和两个人的谈话跟梁苰说了,而后道:“看来,我没有把事情办好,哥哥可有补救的方法?”
梁苰笑道:“你做得很好,但是徐正英怎么可能这么大张旗鼓来向我请安,岂不是告诉世人他效忠于我?你放心,今天你只管出去逛去,待到夜里再悄悄去找另外四人便好。其它的事有我。”
这件事本来如山一般重,梁薇真不敢想像若是独立面对此事,自己会怎么办。但是一切有梁苰,落到梁薇头上就是力所能及的一些,她知道自己做的只是冰山一角,可是冰山的其它,她看不到。
她与梁苰自早上一别后,这一整天就再也没有见过。梁薇去找剩下的四个人时,见过两个,便回去了。
又是一夜,她将剩余两个人见过,便轻轻松松地回去。
那夜月色极好,她心内一片释然,不想这么早回去,便在这异国的街道上徐徐走着。
月色将一侧建筑的影子铺到地上,起起伏伏,线条工整,她童心大起,便沿着那影子的边缘走。走着走着,那工整的线条有了一个圆弧状的凸起,细细一看,竟是个人形……
梁薇一惊,猛地抬头一看,不正是一个黑色人形站在房顶吗?
“徐大人有请。”那个黑衣人悠悠道。
梁薇见这人如同鬼魅,心内畏惧,便问:“你是何人?”
那人不答,转身一个点跃,便消失于房顶。
梁薇见状,足下一点,已追了出去。她发力追上他,只见他混身黑色,脸上又用黑巾蒙着,只在眼睛处留下两个孔洞,丝毫看不出容貌。她虽然害怕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伸手去扯这人脸上的黑巾。
这人只偏头一让,便躲开了梁薇的手。
梁薇虽然轻功了得,真实功夫却比他不上,几次要扯他脸上的黑巾,都没有成功。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来到了徐正英府中。
这人的轻功也是了得,悄无声息地落到他府上的花园里。梁薇见来到了这里,想到果然是徐正英与自己有要事相商,便道:“虽然你不肯露脸,本宫也不怪你了,徐大人在哪里?”
“在这里。”梁薇指了一个方向。
梁薇便向那个方向走去,不防背上一重,胸口就闷得透不过气来,再过一刻便是一股剧痛,令她脑袋一昏,跌到在地。
梁薇拼尽力气转过身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