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从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方慧贞一板一眼理直气壮。
赫容云挑眉，居然浅笑了一下。
顾桥咬了咬唇，没心思再听下去，反正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她起身要偷偷溜走，却忘了自己身后还有摆设陶罐
“哐当——”
清脆响亮的绊倒声，顾桥想死的心都有了，忙全身抱住陶罐。
“什么人？”
方慧贞怒目走到能看清声源处的位置，“出来！”
顾桥头皮发麻，她怎么就蠢到在这里睡觉。
摆正好陶罐，她头低到快埋在脖子里走出来，用软糯的声音打招呼，“老爷，小姐。”
她头很低，又是穿着仆人装，方慧贞一时也没认出她来，“在这里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偷东西？”
顾桥抿唇，这个方慧贞看来不只是争对她，而是本性就恶劣。
“小的不敢，小的是负的奴婢。”
“没看到我和老爷有要事商量，还不快滚。”
方慧贞又瞪了眼她，转身回到大厅。
顾桥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
“慢着。”
突然的一声命令，顾桥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只听到赫容云对方慧贞道，“我要作画了，你先回去休息。”
“表哥”
男人厉了眼她，她咬了咬唇只好离开。
顾桥本想跟着一起出去，男人还是叫住了她，“你过来，磨墨。”
“”
顾桥左右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是。”
男人微微抬眸，看着垂着头十万个不愿意走来的女人，唇角不经意勾了勾。
顾桥余光瞥见男人已经转过身，目光没留意到她身上，她轻轻呼了口气，低着头磨墨。
待男人转过身来面对画纸，她将头压得很低，尽量用头顶对着他。
男人取笔沾墨，视线顺着毛笔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顿了两秒才收回了视线。
顾桥见赫容云作画，时不时会小心翼翼抬头看，所以手上的活跟着慢了起来。
男人作画期间，余光瞥见她若有若无抬头偷瞄，等勾勒出最后几笔，出声道，“一心二用。”
声音不大，但是带着几分不悦。
顾桥听到他声音，赶紧又垂下了头，知道他已经画完，将墨摆好，退到了一边。
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过来。”
“”
顾桥皱眉，抿着嘴过去。
都墨了三个小时了，墨够画好多副画了，还要磨？
走到桌前，男人将毛笔递给她，顾桥不明就里，“老爷，这是要让奴婢去洗”
然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硬声折断，“还装？你不是很想当赫夫人，怎么？又忘了我几个时辰前和你说的话？”
顾桥这才知道他早认出她了。于是抬头望着他，几个时辰前，他向她道歉的时候说了好多话。
他指的是哪一句？
男人半天没听到她回应，语气硬了几分，“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是赫家的夫人。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自称奴婢，不然，我休了你！”
顾桥眼神一定，忙道，“记住了，老爷，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微眯了半只眼，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很怀疑，“你很怕我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