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桥被问得有些不堪,但还是弱弱点头,“嫁出去了还被休,我可能就无家可归了”
赫容云的脸色沉了沉,“拿笔,画副画给我看。”
“我?”
顾桥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相信。
“难道是我画?”
赫容云将毛笔搁在桌上,让出了位置,眼神指了指画纸,示意她走过去画。
她回应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哦”,老实走过去。
拿起笔,仔细盯着画纸足有半分钟,没落笔,而是抬头不好意思问,“画什么?”
赫容云被她问得无言,眸光瞬间厉了下来,“你脑子是用来糊浆的?不会自己想?”
一连两个问号问得顾桥低头,沾墨,略微思索,落笔。
她喜欢画画,尤其水墨画。之前拿去翟府的那画并非祖传,其实是她自己在学校画的。
所以很快她就投入到了画作之中。以至于赫容云直直盯着她认真的模样,她都浑然不知。
男人就像是被她的吸引住了一样,没有说话,静静望着她作画。
这一站就是四个时辰。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赫容云已经开了灯,站在她身边看她勾勒完最后的几笔。
收笔的顾桥看到赫容云仔细端详着她的画,反倒有些不自在。
“拜过师?”
赫容云半眯了眯眼,很震惊眼前大气而不张扬的作品,出至一位乡野丫头之手。
顾桥腼腆一笑,“嗯,师父教过。”
“叫什么名字?”
顾桥有些隐晦,轻描淡笑回答,“不过是附近村子的一个老爷爷,没有名气。”
赫容云轻视睨了她一眼,无意间道,“看来你也不完全是土地养大的穷酸丫头。”
话虽然是嘲笑,但最后两字他叫得颇有深意。
顾桥垂了垂眼,小声嘟囔,“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说什么?”
男人正转过身听到声音又侧过来头。
顾桥忙双手摇摆,“没什么”
赫容云走到一旁拿起了电话,化了一圈数字,只听到他“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顾桥真怀疑他有没有接通电话。
她简单清洗手,抬腿准备离开,才发现两条腿跟钉了钉子似的,僵硬发麻。
“走吧,下楼。”
男人挂断电话转身下楼。
顾桥揉着一条腿,见赫容云已经下去,她勉强拖着腿走过去。
下楼时,她右脚抬下楼梯,左脚膝盖刚弯下,整个腿的酸麻胀痛感瞬间传遍周身,她踉跄一步,整个人没站稳身子前倾。
“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胶要摔个狗吃屎,或者掉两颗大门牙时,一双长手臂揽在她面前。
她整个身子扑进一片温暖结实的怀抱。
然而——
赫容云站在低处,两人平视,顾桥来不及反应,唇上就传来一片冰凉柔软。
她就这样和赫容云亲上了!
亲上的那瞬间,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整个身子都顿了顿。
顾桥怔怔,睁大双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另一双震惊的深邃眸子。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这次算是撞在枪靶子上了,死定了!
传说中具有严重洁癖的男人,会不会就此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