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急忙向屋外看去。
只见一名黑衣青年,手握一柄大刀,带着冲天之势踏空而来。
李冰洋望向来人,眼中寒芒四射,沉声道:“朱云天!”
本来同为两派掌门之子,李冰洋和朱平峦才是宿敌,可惜朱平峦实在不争气。
在李冰洋心中,赤血门能和自己比肩的只有朱云天。两人年纪相仿,又同为天玑境,加之朱云天还是朱赤峰义子,备受赤血门器重。在李冰洋看来,朱云天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
陆争也是眼睛微眯,方才见到朱云天时便已察觉到对方不简单,眼下一见,却是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强。
屋内众人心思各异。
只是片刻,朱云天便稳稳落在前厅内,手中大刀并没有收起,一身气机牢牢锁定李冰洋。
李冰洋同样不甘示弱,一身剑意倾泻而出。
刀剑轰鸣!
“嗡”
霎时间,屋内桌椅竟是微微颤抖,发出阵阵颠簸之声,桌上茶水更是撒了一地。
这是刀与剑的较量!
陆争和李山海两人则是暗自戒备着对方,防备对方突然插手战局。
场内局势紧张,却是没人注意到朱平峦怨恨的眼神,朱云天越是英勇,越是显得朱平峦无能。
本以为可以置身事外的洛员外,这时却是暗自悔恨:“都怪我这张嘴啊,真是祸从口出。怎么忘了江湖人一言不合便要开打呢。这一打起来我这房子可怎么办啊!”
眼下李冰洋和朱云天明显是动了真火,洛员外一时不敢劝说,忐忑的看着几人。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知县大人到~~”
只听传来门房的吆喝声,悠远绵长。
洛员外一时大喜,自己镇不住几人,这不是还有女婿在吗。料想朝廷官员在此,太一门和赤血门也不敢放肆。藐视官员即是藐视朝廷,如此重罪谁也担当不起。
知县方远正,洛员外的女婿,这是在场众人都知道的。
事分轻重缓急,双方只能作罢。
李冰洋冷哼一声:“算你运气好,便先放你一马。”
朱云天本就话不多,闻言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凌厉,和李冰洋针锋相对。
方远正身为一方知县,又是洛家姑爷,上门拜访自是不需通报。方才一声吆喝不过是让里面的人做好准备,不要失了礼数。
就在吆喝声传来没多久,只见一位青年男子来到前厅。30来岁,简单的便服依然掩盖不住一身气宇轩昂,双目沉似水,不怒自威。正是方远正。
方远正一进屋内就注意到了众人,眼中精光一闪。却是转而向洛员外走去,一拱手道:“岳丈大人好。”
自已的女儿嫁了个知县,这是洛员外此生最为自豪的事情。忙起身拉过方远正:“贤婿无需多礼,快坐下说。”
上首两个主座,本来女婿和岳丈断无平起平坐之理,方远正能坐在上首显然是因为身居官职。
坐下之后,方远正这才若无其事的问道:“岳丈大人,不知这几位是?”
洛员外巴不得方远正介入此事,有方远正撑腰,自己才能稳坐钓鱼台。连忙说道:“这两位来自太一门,这三位隶属赤血门。”
同在这一亩三分地,两派的威名显赫方远正自然清楚,好奇的道:“这倒是稀客,不知他们来找岳丈大人所为何事?”
洛员外便把双方来意说了一遍,最后更是一语双关的说道:“远正啊,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更何况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业早晚也是孙儿继承。我也不把你当外人,这次的事情便交给你做主吧。”
这话明显是说给陆争双方听的。众人不禁暗自皱了皱眉,方远正终究是朝廷官员,对付洛员外的招数使在方远正身上可是不管用。不管太一门还是赤血门,都是家大业大,比不得亡命之徒,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方远正一听,倒是不客气,直接应承了下来:“岳丈大人如此信赖,那小婿便斗胆做主了。”
接着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其实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士林最近越发顽皮了,哭着闹着要习武,还说要当什么天下第一高手。本是小孩胡闹之举,奈何丹儿心疼士林,哟不过便答应了下来。我一想习武强身健体亦无不可,君子六艺本就有骑射之术,将来若遇危险还能有自保之力。只是既然决定要习武,就不能随便应付,要学就学最好的,我也不认识什么武术大家,便来找岳丈大人帮忙。”
方远正口中的丹儿,便是洛员外的女儿,洛丹。这还是洛员外的父亲取得名字,洛家凭着开采朱砂矿大富大贵,到洛员外父亲那一代赤银山开采殆尽,正式废弃,成为洛老爷子心中一大憾。丹者,朱砂也。给孙女取这名正是为了纪念往昔风华正茂的赤银山。
洛丹嫁给方远正,产下一子,取名方士林。自然是希望儿子能读圣贤书,他日金榜题名,纵横士林间,庙堂居人先。
说起自己这外孙,洛员外眼中满是慈爱,有些抱怨般的说道:“士林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我这个外公了。”
方远正连忙接口道:“士林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明日我便让他前来好好陪岳丈大人几天。”
洛员外这才满意一笑:“好好好。”
接着又有些惭愧的说道:“这事我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若说商业之事,我绝不推辞,只是这江湖人我也是不认识啊。”
方远正莫名一笑,这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