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来的也仅仅是个衣服,如月看出不对,干脆握住被子一角,把整个被子都掀了起来,只是看到的东西,却让两人目瞪口呆:床上用枕头和衣服摆出了个整整齐齐的人形,而本来应该在这里的那个大活人,却不见了半点踪影。
那么现在季燃又在哪儿呢?
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太冲看到路边有个小茶棚,决定停下来让人和马都歇歇脚,他一边停车,一边向车内喊道“朱砂,准备下车了,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
车停稳后,太冲最早下来,他先拿起腰间的葫芦,向店家讨了口白水,站在车边仰头狠灌一气,这时,只见车里慢慢伸出一只手,只是这手的大小……他猛地瞪大眼睛,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噗—你你你你你!”
车帘拉开,太冲看到里面的人,竟然是本应该在太平观客房中养病的季燃,只不过此时的季燃,哪有半点腿脚不适的样子,她先是利落地翻身下车,接着又拉住朱砂的手帮他下来,太冲再也忍不住,把嘴里含着的一大口水全部喷了出来,用手指着季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太平观-
听到回报,范纶急忙也赶到客房来,见到房间里的情形,也急躁道:“人呢?让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就是这个照顾法的吗?”
出去寻找的侍从们此时也回来了,都说太平观这周边都找遍了,也没见季燃的半点蛛丝马迹,如星闻言又急又怕,惊得跪倒地下,抽泣道:“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今天一早我们还一起去送太冲真人离开,小姐差我回房拿送给小道童的临别礼物,结果那个荷包掉到了院墙外面,我只得跑了好远去观外找,等我回来,屋里就静悄悄的没声音了,再然后我就在门口候着,只有接你们的时候离开了一小会儿,小姐是什么时间不见的,我实在是不知啊!”
范纶烦躁地踱来踱去,范则对季氏子女向来如同自己的子侄一般,季燃更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女娃,如今季家已经一团糟,要是再弄丢了季燃,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只是他一贯是怜香惜玉的性子,见如星这小丫头哭的这么可怜,也实在没法对着她发火,他没怎么拿过打主意,正在进退两难之时,如月在一旁左顾右盼,突然看到一样东西,忙出声说道:“公子,您看,褥子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范纶急忙回头,被子一掀起来,确实隐约能看到褥子下面,好像有纸张露出了一个角。他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个信封,封皮正中写着“范则先生台启”,下首用小字写着“季燃谨缄”。
范纶把信封上的字读了出来,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如星仰起头,不敢确定小声道:“难不成燃姑娘,这是留书出走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看到如今的一切,似乎这确实就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范纶没办法,只好下令,带上这里的所有东西,打道回府,再由范则看信定夺。
-路边茶肆-
太冲终于惊讶完毕,回过神来,才想开口问点什么,一扭头发现茶肆里的人被他刚才的惊叫引得纷纷伸头张望,这才反应过来,一个道士竟然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出门,被人看到了,会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一件八卦,在也顾不得询问,忙一路小跑,到了季燃二人的位置,打手势让俩人停住,气冲冲地一把拉住朱砂,又对季燃小声道:“你们跟我来!”
季燃和朱砂跟着他,一路往外走去,一直到了马车的背面、茶肆中的其他人看不到的位置,太冲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得到,这才黑着脸,压低声音小声道:“小祖宗们,你们这是想害死贫道吗,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