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国与西国边界的最后一道关口,景色都变得不同了。如果说南国是清雅秀气的温湿之地,那西国便是艳丽多彩的斑斓之境。沿途所见的西国之人着装多样且色泽鲜艳,不似南国人束发之打扮,男子多是干净的寸头,女子则将发丝挽成各种各样的样式,引得冷越好生惊异。
此去西国一行路途遥远,两人走走看看待到西国都城汴梁之时已是十月寒露之际,白日里都要比前一阵子凉上了几分,早上从这客栈里得早,地上的露水接上了层薄薄的冰。
汴梁作为西国成都也是繁华得紧,这一大早的街上铺子就纷纷开了门,沿街的小摊也有不少人在叫卖着。
便见一红一粉的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街边的早点铺子里。
走在前面的男子梳着齐耳的短发,虽不似西国男子的寸头那般清爽,但称上那张清俊的小脸也是颇为干净利落别有一番风情,引得过路女子纷纷打量。而男子身旁粉衣罗裙打扮的女子则身条窈窕有致,纤纤不足一掌之握的细腰引得众人不禁心中暗自脑补那裙下的风光迤逦。而再看那女子的面颊,更是让人看得面泛红晕如痴如醉,巴掌大的小脸在阳光下白得像冬日里的初雪,眉目间含着春日的风情,墨染般的明眸流转间犹如二月春风,洁白的皓齿在饱满的朱唇下轻启,清脆的声音好似溪泉流淌在心间,叮咚作响。
汴梁何时来了个如此的绝色佳人?
许是见周围打量的眼光太甚,两人草草吃了些便准备起身离去,行走间男人的手主动握上了女子的细腰,犀利的眼神一扫,将周围抬眼张望的人吓低了头。
“夌儿,你还想去哪里转转吗?”
“栎棱哥哥,我想去那成衣阁瞧瞧。”
“怎么,还嫌我给你置备的衣物不够?”
“栎棱哥哥,去嘛去嘛。”
“好好,夌儿说得都可以。”
宠溺的语气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手也跟着将她脸侧零落的发丝别到了而后,此郎情妾意之景看得周围偷听之人个个面红耳赤,好不向往。
不过这‘栎棱’的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忽然铺内一男子惊叫了一声,此人不正是南国近来有名的花楼之商‘栎棱公子’吗?
旁边的人一听那人说出这两人的身份不禁又瞧了瞧那离去的背影,这‘栎棱公子’的大名汴梁的人可谓是如雷贯耳,其名下的花楼梦溪坊从南国开到了汴梁城,不足一月便使得其他花楼没了生意做。
今日竟能在这汴梁见到此人,真是三生有幸!
再抬眼便见不远处那倾国倾城的佳人挽住了男子的手臂,耳语了些什么,引得两人笑着离去。
“碧落,你演戏还上瘾了?”
冷越面上带着娇笑,嘴里却是咬牙切齿之意。
“公子,做戏当然就要做全套啊!”
打着“栎棱”身份的碧落坦然一笑,毫无畏惧之色。
看了看碧落那头齐耳的短发,冷越自然没了话说,若不是碧落牺牲了她那一头精心养护的秀发,可能就是自己断发为国了。
不过这名气已经撒出去了,接下来就该会会那西珵曜了!
成衣阁是西国王公贵族量体裁衣的地方,两人早早便让西国梦溪坊的姑娘打听到那二皇子西珵曜今日要去那为过几日的开寒节做上几件洗衣裳。这刚走到那成衣阁的街上,便见对面铺子的门口停了量皇家红顶之教。
西国偏爱艳丽之色,但红色却是皇家之色,只有皇室之人才可用红色。但皇室之中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作为二皇子的西珵曜位列皇上太子之下,所用之物不能尽是大红之色,因此一瞧那轿子便能看出其身份。
两人相协走了过去,递上来准备好的名箔,跟着小厮走了进去。
此刻时辰尚早,铺子里没什么人,打量一番便只见那掌柜一人等在前厅,并无西珵曜的身影,眼神扫过角落的锦帘,许是在后面的隔间试衣服。
那掌柜见这进来的两位谪仙般的人物眼前一亮,好久没有见到这般容貌出众的璧人,尤其是那绝色倾城的女子,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睑。再看向手中小厮递上来的名箔,心中更是大惊,急忙笑着走了过去。
“不知栎棱公子过来,有失远迎,这位是?”
“这位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叫她夌儿姑娘便可。”
掌柜走近了看这女子,老脸更是红上几分,急忙移开视线,活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这般好看之人。这么一看,尽管这栎棱公子也是难得一遇的才子,可这般绝色之人配其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可惜。
“掌柜,你帮我挑件合身的罗裙可好?”
姑娘清脆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听得让那掌柜一脸欢喜之色,能为这般佳人裁衣是任何衣匠的梦寐之求。立马让小厮取来了铺子里珍藏的几个款样,让她挑了两件拿去试。
冷越拿着衣服跟着小厮走向了那锦帘,取过了小厮手上托盘的一件衣物,准备掀帘而今。便见还不待她碰到,那帘子先从另一边掀开了。
“掌柜,本……”
剩下的半句话生生被咽了下去,一步之遥处一蓝缎藕花金纹之衣的男子站在那里,掀着帘子的手停在那里,往日意气风发的俊脸上一副呆愣的样子,鼻尖似乎萦绕着眼前绝色倾城之人若有似无的清香之气。
似是被吓到了的女子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屋内和掌柜闲聊的栎棱公子也急忙走了过来扶住她。让西珵曜先出来,再进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