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国日益强大,统一之势渐成。
先太子为皇后嫡长子却因母系强大,将大权揽入母系家族有架空天泫帝之势。皇帝愤慨一举摧毁太子母系党的夺权之势,将太子赐死,母族或杀或流放,也不甚凄惨。
天下大势将成之际,皇帝年老,身体每况愈下,各皇子见势纷纷按捺不住,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各方势力为自己蓄力。
在这中间偏偏有人特立独行,不做无谓的争斗。这就是三皇子冷夜天。说来也奇怪,这冷夜天也是嫡子,真真正正的皇后所生,却在亲哥哥被废,母系遭难之际全身而退,丝毫不受影响。性子依然寡淡,不争不抢,纯良温和,没有母族遭难的悲伤,没有争抢皇位的急切,没有兄弟失势的喜悦。每天只知道看书养花,没有各方势力依附,只有一个贴身侍卫未筵庭陪着,练剑遛马完全是个闲散王爷。偶尔打个野味熬了汤去看看生病的父皇,或者收集个奇石怪鸟给父皇解闷子。说他不想这个皇位,却好像是在讨好皇上,只是别的皇子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势力,整治水患,整顿三军的干点实事,他这些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帝王之心总是难以琢磨,大家都在议论许是这太子之位是六皇子冷夜桓的无疑了。早朝时分,大殿之上,王公大臣各怀心思,这储君之事提与不提,又怎么恰到好处的举荐许了自己好处的主子,不过好像六皇子更得势些,举荐了自己的主子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此时的大殿鸦雀无声,而每个人的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演了前后五千年的故事,已经写出了一部极诡辩具分析性和理论性的诡辩著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书里没有关于冷夜天的故事。
“报……”急促慌张,尾音都没了些许力气却难掩哭腔,“启禀陛下,厄南将军……厄南将军……与横沥一战……败了”
皇上在龙椅上一个慌神,竟差点跌坐下来,头上沉重的王冠让他迅速恢复冷静,“接着说”
“厄南将军战死了……他的头被挂在横沥都城……”那传报的将士竟带了哭声,可见朝野之中对这次战役的重视。
“够了,下去吧”
大殿之上恢复了雅雀无声,这次真的无声,更像是一种默哀。
“命六皇子冷夜桓不谓手段要回厄将军尸首,好生安葬”皇帝的命令悠悠想起,充满疲态,却不无愤恨。说罢,竟自顾转身离开,连平时的客套语言也没有了。
这是天辰败的最惨的一次,也是统一四国前唯一的一次失败。举国哀痛,又暗流涌动。
经过这一次,天泫帝彻底认识到,自己的统一之梦或许有些急功近利了,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而储君之人,定是要这一愿望能达成之人。储君,良将……一件件急需解决的事情涌上天泫帝的脑海,这次他的脑海格外清晰,仿佛回到了盛年时的睿智,长夜留给帝王的将是无尽的权衡和思考,这也是天泫帝最后一次这么清醒认真的去思考……
幽明行宫宫门口,枣红大马四蹄生风,骤然勒马,黑衣人飞身下马,背后一柄长剑格外的显眼。黑衣人威武高大,看不清面容却感觉但冰冷和威严,掏出令牌片刻后复又飞身上马,得到守卫许可,策马而去。黑衣人直驱而入,直到寝宫门前才停下,在天泫帝思考的夜晚,黑衣人与行宫里的主人,竹林雅座,举樽对酒,促膝长谈一夜……
而天下大势,也在这个夜晚形成了……
第二天,早朝,大殿上,皇帝轻轻摆手示意高示(很明显这高示也就是每个皇帝身边必不可少的心腹,大内总管。一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太监,更是一辈子衷君侍主,想尽荣华),高示面无表情,只是一副听了命令顺从行事的样子,缓缓的从小太监手中取过卷轴,黑底黄龙,醒目扎眼,这不是诏书吗?但凡此时,那些皇子大臣的心中总会上演千般画面,等待着或吉或悲的命运安排。又是缓缓的打开,缓缓的起势,缓缓的开口,大抵高示不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和表情,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样子,要知道在这暗流涌动的诺达宫城中,但凡你的一点表情和情绪都有可能被捕风捉影,引来无限猜测,更何况他高示的身份!
“天泫皇帝诏,天意之所予,民心之所向。今有三皇子夜天,冷式嫡子,性纯良忠善,藏伏聪慧睿智兼圣,今封为皇太子,以席大统,钦此”高示宣读完毕,面无表情,走下阶前,也不说话,就那么两眼空洞的看着大殿外,新升的日头,骄柔明亮。
这下,文武百官可都傻了,一时竟没有听明白,都在内心询问着“啥,高公公,能再来一遍不”却终是忍住了,这么多年的权谋算计中走过来,早让他们学会了从长计议。
而冷夜天却清醒坦然,从来没有受之有愧的伪善羞怯或者一朝得志的开心喜悦,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只见他信步走来,不骄不躁,也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下跪,行大礼,“儿臣领旨,谢恩”
这时那些大臣皇子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齐声道贺,管他真心假意,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事情发展太快,回去慢慢缕吧,面子功夫先做了。此时的高示却在大臣跪拜行礼时,露出不经意的一丝微笑,紧绷的脸舒缓下来,但稍纵即逝,就连冷夜天也没有看到。
其实,在高示的心中太子的最佳人选就算不是三皇子,却也不出其二,说到君王的权术谋略,三皇子的表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