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老匹夫!”一提起姓纪的那一家子,李恪便是一脸的鄙夷不爽,冷冷的哼道:“这些文官仗着自己在殿上有几分谏言的权利,从不将武官放在眼里。没事的时候就上下嘴皮子一吧嗒,对武官的事指手画脚,鸡蛋里挑骨头,真正有了麻烦的时候却又装缩头乌龟,让武官去解决,拼死拼命!”
“纪尚书难道不知若是真的打了败仗,他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吗?”苏燕青虽然不如阮清通透,也听出了几分意思,忍不住问道。
然而他的话刚落,李恪不等开口,一个人影就从外面昂头挺胸的走了进来,大声嚷道:“是谁在背后嚼舌头,说我爷爷的坏话呢!”
三人齐齐转头,李恪首个变了脸色,刷的站起身,“纪凡!你来做什么!”
李恪本就因他爹在边关的困境担忧窝火,看到罪魁祸首的孙子当然没有好脸色。要么说蛇鼠一窝呢,这姓纪的一大家子真是家学渊源,没一个好货,老的阴险卑鄙,小的纨绔下流,个顶个的招人恨。
阮清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一起身忽然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心口仿佛有把火在烧。
心里不由奇怪,难道是这纪凡实在太招人恨,一见面就能点着人的心火?
这倒也是一项本事。
阮清心里暗暗感慨着来者不善,便是悄悄将苏燕青拉到身边,很有心眼的靠着李恪站着。
纪凡大步流星的带着小厮走了过来。他并没有听见几个人的对话,只在进门后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苏燕青那一句,似乎说到了他爷爷,这才装腔作势的喊了那么一嗓子,此时看到三个人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有种抓了贼赃的畅快。
有了前车之鉴,纪凡一到,李恪的小厮和小豆子便都警惕的跑了出来。
纪凡装模作样的对身后紧跟着的小厮摆了摆手,转而换上一副笑脸,看向躲在李恪身后的阮清,刻意缓了声音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像不欢迎我似得。我不过是刚刚经过门口看到定王府的马车在,想着是不是保平郡王也来了,便进来跟保平郡王打个招呼。上次我去定王府还没能跟保平郡王说上几句话呢。”
李恪狐疑的盯着他,显然不信。
阮清也不信。都说三岁定终身,这个纪凡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阮清记得很清楚,那日纪凡从定王府离开的时候,特意贼头贼脑的凑到他身边撂下一句话,让他等着。
等什么?等幺蛾子么?
阮清晕晕乎乎的想着,莫不是幺蛾子就等在这里?
好不容易才央求着苏辄出门一趟,阮清并不想招惹什么不痛快,于是,迈出一步,弯着雾蒙蒙的眼睛道:“我是听说李恪哥哥刚得了一只小狗,特意过来看看。正准备着要回府去呢。”你来的不巧,我都要走了,你也赶紧走吧。
纪凡好像没听懂,眼睛朝阮清怀里看去,接着亮了起来:“小狗?这是什么品种,我竟然没见过,真是好看!”说着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抱阮清怀里的小白,神情激动而又真挚,“可以给我看看吗?”
李恪压根不想理他。阮清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将小白递了过去:“你轻一些,小白还小,很怕生的。”
“好好!我不吓着它。”纪凡连连点头,眼睛鬼祟的撩过阮清白嫩嫩的小脸,便自抱住小白看似十分欢喜的逗弄起来。
小白瑟瑟的趴在纪大公子的手里,大眼睛水蒙蒙的,好不委屈。被纪大公子看似爱怜的又按鼻子又戳耳朵,尾巴都夹了起来。
“你轻一些,不要老是逗它,它会不舒服的。”阮清在一旁紧紧盯着,总觉得今日的纪大公子有种脑子被门挤了的错觉,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子怪异,笑的怪瘆人的。便是忍不住上前:“快将它给我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纪凡正晃到水池边上,闻言站住脚,回眸一笑:“好啊。”
“·······”
李恪:没毛病吧?大白天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发什么骚!
苏燕青:以后还是要离他远远的,真是个变态!
阮清:我头晕,谁来扶我一把······
笑的千娇百媚的纪大公子淡定的,不动声色的,用力的在小白的肚子底下拧了一把。
遭受暗算的小白嗷的一声,立时蹿了出去,一窜丈高。
“小白!”
纪凡眼睛一直盯着阮清,见阮清扑过来,立马也装着要去接小白,惊呼着朝前面跑去,正和跑来的阮清撞到了一处。阮清身量瘦小,又脚下软绵绵的,哪里经得起纪大公子这一撞,踉跄了一步,便是不可阻挡的朝着旁边的水池跌了下去。
李恪和苏燕青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嗷嗷的冲了过来。不远处的小豆子和坐在屋顶上的天七听到动静,也立时大惊失色的飞奔过来。
池子不深,但也没过了阮清的头顶,阮清掉进去,砸起一片巨大的水花,一下子就不见了,甚至连惊叫都没能发出。
天七正要跳下池子救人,李恪已经推开纪凡抢先一头扎了进去。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李恪将溺了水已经昏迷的阮清捞了上来,也没换手急急的抱着朝就近的客房跑去。
纪凡似乎也吓呆了,他并不知道阮清不会水,只是想小小教训阮清一顿以报当日之仇,没想到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郡王殿下竟然这么废物,还没换一口气就昏过去了,差点小命交代在连只蛤m蟆都淹不死的池子里。一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