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条还算平坦的山道,昆仑剑斋门坊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这门坊大概五六丈高,全是用汉白玉雕成,玉柱上还有着精心雕刻的花纹,看上去极为高大气派。
门坊之下,则是用整块青玉打磨而成的异兽,单腿独立展翅欲飞,竟与凤凰有几分相似。
余长宁尚在好奇观望,还是柴秀云见多识广,笑问那白衣女子道:“姑娘,这守门异兽莫非乃是青鸾圣兽?”
白衣女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道:“姑娘好眼力,本派镇山圣兽正是青鸾。”
说完,白衣女子突然又添了一句道:“昆仑剑斋乃是西王母的守护者,相传这青鸾圣兽乃是王母之坐骑,昔日青鸾为救西王母于危难,勇斗洪荒恶兽而死,老天怜悯青鸾的忠心,将之快要消散的魂魄封于一柄绝世兵刃之中,而那把绝世兵刃其后改名为‘青鸾剑’,世代为斋主的象征。”
余长宁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一听女子的话,便知道昆仑剑斋必定是利用这些虚无缥缈的神话故事来神化自己,心里顿时是嗤之以鼻。
不过柴秀云却是听得连连点头,饶有兴趣地问道:“如此说来,现在青鸾剑便在天尼前辈手中了?”
白衣女子突然迟疑了一下,说道:“按照剑斋规矩的确应该如此,不过现在却有些例外,青鸾剑并不在斋主手中,而是宁羽仙子的兵器。”
余长宁没有兴趣关心一把剑器的归属,插言问道:”姑娘,不知天尼前辈脾气如何?是否好相处?”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淡淡道:“师傅虽然颇为严厉,然而慈悲为怀,爱护弟子,我们都非常尊敬她。”
余长宁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不知苏紫若姑娘可在斋内?”
一听他问及苏紫若,白衣女子眉头一挑美目闪过了一丝警惕之色,冷冷道:“你问传人的行踪干什么?”
余长宁笑答道:“是这样,我与苏姑娘相识多年,乃是很要好的朋友,这次前来剑斋,自然要拜访传人一番。”
白衣女子神色稍缓,回答道:“刚才我去向斋主禀告的时候,传人正在斋主身边,若现在还未离开的话,大人进去应该可以看见。”
闻言,余长宁心头陡然火热了起来,虽是背着昏迷不醒的晋阳公主,然而脚步却说不出的轻快。
进入斋内,余长宁这才发现昆仑剑斋处于一片山峦包围的谷地之中,出口乃是刚才走的那条青砖大道,若有外敌攻来,便是一个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可见将昆仑剑斋建在此地的先辈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步入宽阔的广场,一尊高大的西王母铜像霍然入目,铜像面容慈祥,嘴角带笑,双手合拢胸前结道家手印,端的是栩栩如生。
广场尽头则是一道二十一级台阶,在白衣女子的带领下徐徐而上,一片巍峨殿阁展现在了余长宁和柴秀云的眼前。
殿阁红墙绿瓦形似皇宫宫殿,不过飞檐却是上翘得厉害,斗拱高高隆起彼此并不相连,风格尤为怪异。
余长宁看得奇怪,柴秀云却是肃然起敬,因为她知道这种建筑风格流行于春秋战国时期,也就是说,昆仑剑斋屹立于此只怕已不下千年。
夕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山头,撒下一片血红的光芒,照得山峦上的皑皑白雪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不知何处传来了悠长沉重的钟声,嗡嗡响动远远荡开。
走到殿口,那白衣女子示意余长宁两人稍等,轻步进去禀告。
余长宁对着柴秀云轻声道:“没想到这昆仑剑斋规矩竟如此多,见斋主就如同我进宫面见陛下一般郑重其事。”
柴秀云莞尔一笑,说道:“只盼天尼前辈能够请出欧宁羽替晋阳公主诊治,那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余长宁扶住昏迷不醒的晋阳公主叹息道:“是啊,公主这般年龄便要遭此等重罪,我看了都于心不忍,但愿昆仑剑斋能够慈悲为怀,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救治公主。”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走了出来,轻声道:“两位,斋主请你们进去。”
余长宁点了点头,与柴秀云对视了一眼后,扶着晋阳公主走入了大殿里面。
大殿中青烟袅袅,熏香阵阵,一个不辨年龄的尼姑正坐在正北面的首位,她身着一领毫不起眼的淡蓝色的道袍,手持佛尘面容古挫,此际冷冰冰地盯着来人,神色说不出的严肃。
然而余长宁的视线只在老尼身上停留了一霎那,便被俏立在她身后的美丽人儿所吸引,数月未见苏紫若,她看上去似乎瘦了些,如花一般的容貌,玉一样的肌肤,腰肢袅娜,身材苗条,气质冷艳,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声碰撞纠缠,苏紫若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惊喜之色,避开他的视线垂下了眼帘。
见那年轻男子一直“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徒弟猛瞧,天尼心头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意,只觉此人好没礼数,平静而冷淡地问道:“不知余大人前来昆仑剑斋所为何事?“
没有一句客套,没有一句寒暄,直接得令余长宁不由愣了一下。
心念闪动间,余长宁抱拳正色道:“天尼前辈在上,本官此番前来是封陛下之命求见宁羽仙子,请宁羽仙子诊治身染重疾的晋阳公主。”
天尼瞄了昏迷不醒的晋阳公主一眼,淡淡问道:“这小姑娘怎么了?”
柴秀云急声回答道:“前辈,晋阳公主胸闷气短,高烧发热,由于连日的奔波,已经累得昏迷不醒,昔日长乐公主曾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