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庄家已经开出了骰钟,却是“四、五、六”十五点大,余长宁此局押的小,自然是输了。
眼前他须臾便输了二十两银子,房玉珠不由大觉心痛,对着陈若瑶低声道:“若他这般赌钱,只怕五百两银子一会儿便要输光。”
陈若瑶轻轻一叹,开口道:“余公子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只要相信他便可。”
眼见她对余长宁有种盲目的信任,房玉珠点了点头,一双美目又望在了余长宁的身上。
随后余长宁又投注了十来局,总体说来却是输多赢少,不到一个时辰便输了近两百两银子。
一旁那黄衫肥子终于按捺不住了,轻声提醒道:“少年郎,目前已经连开了六局大,你却还是买小,这样赌钱可不行。”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笑道:“无妨,连开这么多局大,正是开小的时候,我这么买一定没错。”
在黄衫肥子轻轻地叹息声中,庄家又揭开了骰钟,却还是开出的大,余长宁又输了十两银子。
渐渐地,余长宁身前的筹码越来越少,越来越单薄,而他显然也是特别愤怒,不停地咒骂高声,宛如一个狂热的赌徒。
房玉珠、陈得却是不明就里,都不知他究竟想干什么。
终于,余长宁输光了最后一块筹码,他愣怔了一下,突然气冲冲地拍案而起道:“擦!本大爷从来逢赌必赢,今天是什么手气?一个时辰竟输了五百两银子。”
身着青色衣袍的庄家看了余长宁一眼,方才冷冰冰道:“赌赢乃赌徒常事,公子何必在此耿耿于怀大呼小叫?”
余长宁重重一拍桌面,怒声道:“谁知道你们赌坊可有使出什么阴险的手段坑蒙客人?否者我怎会输钱?”
庄家闻言大是不悦,沉声喝斥道:“这位客官,我们金玉满堂都是诚信经营,绝对不会使假欺骗客人。”
余长宁冷哼一声道:“口说无凭,你将骰子先拿给我看看再说。”
言罢,他突然扑上了桌子,便要来抢庄家身前的骰钟。
“大胆,你竟敢如此放肆。”庄家见状色变,急忙双手扶住骰钟,高声呼喝道:“来人啊,有人捣乱。”
余长宁丝毫不顾那么多,已是跳上了赌桌,对着那庄家便狠狠一脚,痛得对方是哀嚎不止。
房内的赌客眼前有人闹事,也不闪躲,全都站在一旁笑嘻嘻地指点,全是看好戏的模样。
不消片刻,一片吵杂的脚步声咚咚砸来,房门也被人从外面用力退款,为首的彪形大汉怒喝道:“谁人敢在我们赌坊闹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庄家指着余长宁尖声道:“就是这小子,快将他们抓住。”
余长宁不慌不忙地从赌桌上跳了下来,笑嘻嘻地对唐暮道:“门主,一切看你的了。”
唐暮微笑点头,身形突然向着那队赌坊打手掠去,也不知他使了一个什么手法,打手们全都纷纷惨叫跌倒,根本没有一回合之将。
眼见这些闹事的人如此厉害,庄家不由变了脸色,正欲继续开口呼喊,王大志已是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愤然嚷嚷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里闹事?莫非不知道这赌坊是我王大志开的?”
言罢,他突然看见余长宁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前面,顿时恍然醒悟,愤怒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话音落点,余长宁俊脸不由为之一沉,摇着折扇冷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口出狂言!门主,请你上前掌他嘴。”
唐暮好歹也算是武林成名人物,而且目前又是唐门门主,此刻被余长宁如同小弟般使唤,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倒微笑点头,疾步上前扬起手来便狠狠地打了王大志几个耳光,重重的“啪啪”声直听得人心头发颤。
王大志倚仗着兄长的权威,好歹也是巴县一霸,何曾别人如此痛揍过,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唐暮几耳光后,他的肥脸顿时肿得红了一片,怒不可遏地高声道:“好啊,你们竟动手打我?王三,快去报官,请柳县令为我们做主。”
一个干瘦的伙计应了一声,疾步前去了。
“好,本公子就等着你搬救兵。”余长宁笑嘻嘻地坐在了椅子上,指着那庄家道:“我怀疑你们在骰子中作假坑骗客人,你先把骰子放在桌子上,待会官府来了后进行勘验。”
王大志怒气冲冲道:“好,就依你所言,待柳县令来了必定要你好看!”
面对威胁,余长宁丝毫不见慌乱,摇着折扇俊脸满是笑意。
不消片刻,一名腰胯大刀的捕快走了进来,还未来得及问话,王大志已是疾步上前下令道:“快,将这四个刁民给我抓起来,押到衙门里去。”
为首满脸横肉的捕快深知王大志的身份,急施一礼谄笑道:“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办理,绝对会还王兄的公道。”
说罢,他细长的双眼对着余长宁一瞄,挥手下令道:“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余长宁重重一哼站起了身来,收拢折扇冷声道:“敢问这位捕快,你为何要拿我们?”
肥捕快昂昂高声道:“尔等在赌坊内聚众闹事,难道还不该抓你们?”
“哼,阁下此言当真荒谬,我们是怀疑这赌坊出千欺骗客人,所以才据理力争,不料金玉满堂店大欺客,视我等抗议为无物,还吩咐打手前来殴打我等,若要抓,也应该连王大志一并抓起来。”
见他身着华服,此言也颇具道理,肥捕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