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马尾巴,我过去帮你把匕首取出来。”冷屿拍拍乐术头上的马尾巴,正要走上前搬动……
“冷屿大哥,不必了,”乐术冲他皱了皱鼻,捂住口鼻,“匕首没法用了,那股臭味太怆,气味很难驱散掉。”
冷屿赞同的点了点头。洪老伯把战斧系到背上,三人继续向镇上走去。
随着天空逐渐变暗,夜幕降临,紫黎镇的夜景渐渐显现变得清晰起来。在凛冽的夜空中,木柴燃烧的气味让人想起食物、温暖和安全。三个人加快了脚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闷声赶路,无人言语,洪老伯先前的话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塞外的兽面人,在紫黎镇出现。”
最后,永远无忧无虑的唐门小子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呃,其实啊,”他挤眉弄眼捂着嘴坏笑,“那把匕首是小老头的。”
“马尾巴,你这小混蛋……”洪老伯咆哮着扑向唐门小子,两人在一阵烟尘中互相扭打推搡,唐门小子咯咯咯笑个不停。
冷屿看着这两人抱成一团开心打闹只能笑着摇头。
“唉,好累好累!”云婉儿挺直背,捶打着快累掉的胳膊,想让酸痛的肩膀放松一下,她轻叹一口气,把沾着油污的抹布扔进桶里,环顾着偌大的大堂。
这是一家老得不能再老的客栈,想装修这间既想保持古朴风格,又想让环境和装饰更上一个档次超过附近几家新开的客栈,这已成为一项越来越艰巨的任务,简直难如登天,客栈的所有木制家具引起许多常客的珍惜与怀念,所以不能丢弃。然而,即使投入再多的护理和修复,也难以隐藏木家具中的斑驳破洞和裂缝。当然更尴尬的是,顾客无意间一屁股坐在这些刺人的碎屑上发出的各种惊叫惨叫所引来的投诉是无法避免的,这家名为“回归”的小客栈并不像她在梨满城看到的大客栈那样华丽,但它的特色是舒适。
这家客栈坐落在一棵十人不能合抱有着顽强生命力的老树上。老树苍老而茂密的树枝仿如一位慈祥的母亲轻轻地哼着摇篮曲把自己的孩子温柔的轻拥入怀中宠溺,客栈墙上的雕刻和装饰是如此精致,以至于大多数顾客都分辨不出哪里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哪些又是巧匠的匠心独运。客栈仿如一个温暖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矗立在支撑它的树上。雕刻着花鸟图案的橡木窗户缝隙里沾上星星点点各种各样的污渍,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暖暖的、不停跃动的慵懒光线中。
接近中午时,房间内桌椅的影子开始渐渐缩小。这家名为“回归”的客栈即将开门迎客了。云婉儿拍了拍手,满意地环顾四周,每张桌子都已全部擦干净,全部上好蜡。她所要做的只剩把地拖干净。当容忠急冲冲地走出厨房,浑身散放着一股食物的香味时,她正开始挪动那些笨重的橡木椅子整齐排列好。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看天气婚娶……今天都应该是个良辰吉日!今天又有得忙啰!”就在容忠那张胖嘟嘟的脸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拼命把自己肥胖的身体挤到柜台后面。他一边愉快地哼着家乡的曲子,一边把杯子从柜台中拿出来,准备叫云婉儿拿去各桌摆放好。
“我倒是希望天天下雨,生意糟透,”云婉儿挪了挪椅子,嘟嘴抱怨:“容伯,我昨天两只脚都快累断了,可得到的是他们的各种抱怨和少得可怜的赏钱,那群人阴森可怕。个个似乎神经过敏,真有风声鹤唳的感觉,我发誓我没乱说!昨天我不小心打翻了一个杯子,赵烨那家伙竟然恶狠狠地瞪着我,拔出了他的剑!”
“啐!”容忠轻蔑鄙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赵烨是紫黎镇的追寻者护卫,他们都是瞎紧张,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在烟丰那个宗教狂徒手下工作的话……我的神经绷的可能会更紧……”
“你小声点!”云婉儿警告他。
“除非他会飞,要不在他听到我这些话之前,我能先听到他靴子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容忠摇摇头,虽然他口上这么说,云婉儿注意到他接下来说话声音确实压低了。
“记住我说过的话,紫黎镇的老百姓快被这种紧张的氛围压垮了,”叹息过后他面带笑容,开心地说,“不过……现在却是我们做生意的好时机。”
“直到那些大老爷逼我们关门吗?”云婉儿气鼓鼓地说,麻利地抓住扫帚,勤快的扫起地来。
“婉儿,话也不是这么说,就算是神官们也要吃饱饭的嘛,所以我们只管做生意,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用茶水把他们时常挂在嘴里的火药味给冲下肚子里面去……嘿嘿,就能让他们心平气和保持好脾气啦,”容忠兴致勃勃地笑着说,“他们每天要不停的教导民众,要不怎么能让那些民众知道新神的辉煌成就呢?是不是?天天这么费劲教导他们一定很累,所以呢……嘿嘿,神官每天都要来光临我们的客栈消消火气。”
云婉儿停下手中的活,靠在柜台上。想想容伯的话也有些道理,她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凑近容伯说:“还有啊,容伯,我又听到了一件关于战争的传言。北方的军队正在召集人马,现在镇里到处是不懂从哪来窜出来的陌生人,他们披着斗篷,头戴斗笠四处游荡,鬼鬼崇崇打探情报。”
容中饶有兴趣地瞅着这个十九岁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自从她女儿神秘失踪后,他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他慈爱的帮她理了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