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寻找一千个人生的你>第8章 永远的别离
人整体生活的轻重要调和,要保持身体之轻但有力,思想之轻但有深度。

麦田里,火红的大烟花绚烂的盛开。那确实是人们为了止疼而去收取子。

哥哥给爸爸注射了吗啡,看着眼前的爸爸,他在吗啡的作用下,镇静了很多。可这样,他再也没有和我们说话了,一天一天的就这样睡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好像拼劲全身的力气微微动着手指,招呼人过去,我和哥哥立刻跪了过去,他轻轻地说这些什么,可我和哥哥再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他突然加大了力气说道:“锁,爸爸不在了,你要替爸爸好好照顾你弟弟。”

爸爸以前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过,这也变成了他临终的遗言。

在死亡面前,申城的迷信从来都会占据上风。在绝望的眼神里,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告慰心灵的可能。在爸爸即将走了的最后几天里,大姐端来一碗水放在锅台上,把一根枯小的木棒放在碗里,然后用手搅动水面,木棒立刻就随水流转了起来。

妈妈面容苦涩的看着,最后的结果是:木棒的一段指向了东面。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大姐说:“这是天命,是奶奶在那边冷,让他儿子过去给她取暖。”

在爸爸离开前的一天晚上,在夜里我十一点睡去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两只眼睛先是闭着(只有两只眼睛无任何其它部位),然后睁开看了我一眼就消失了。

我从梦里忧郁的醒来,时间显示凌晨两点三分十七秒,爸爸已经知道他就要走了,他不能给我言说,托梦给了我。我该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灵魂的存在,但那一切都是真的,也许是巧合。

第二天晚上,家里来了很多人。爸爸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他只有着呼吸。我贴近他的脸庞,那微弱的呼吸,这沉重的父爱,夹杂那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我心里突然变得很平静。爸,让儿子安静的送你一程。我们不要痛苦,我们已经太过痛苦,现在让我们温暖的依偎着。

漆黑的柏树棺材,贡台那摇曳的白蜡。时间一秒一秒,这一秒一秒之间仿如隔着永恒。油尽灯灭,爸爸永远离开了我,连着他那最后微弱的呼吸。

不,爸爸没有走。我眼前浮现了他的微笑,他蹲坐在门前的木墩上喝着稀饭就着腌制的萝卜茎子。他还要吃过饭,去给人家盖房子。每当上梁的时候,捡些糖果和芝麻饼给我和哥哥吃。他从来都一个都舍不得吃,全部带回来。我和哥哥嚷着给他吃,他总说已经吃了。高中每个星期六晚上我回家,那个伟岸的身影总是在门外等待着我。他对我着笑,我冲过去大声地喊着:“爸,我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自从长大了以后,我陪伴你的时间真的太少了,太少了。

在出棺的那天早上,道仙让我们兄弟俩最后看一眼我们的爸爸。当掀开棺材的那一刻,爸爸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他真的走了。

哥哥和我最后在他面前恸哭喊了声:“爸……”

爸爸就要入土为安,他再也不要受苦了。看着爸爸的棺材,那燃烧的白蜡烛,我的泪水滴入了我的嘴里,我吞了进去。

“是千惠,近生来了吗?”我听到这句话,感觉思想都蒙了。

“二叔……”她哭着摸着爸爸的棺材,把脸贴了上去。

“二叔,二叔。”千惠又哭喊了起来。

出棺的时候,一路上震天的锣鼓在呼唤着亡者的灵魂。在人群的搀扶中,我和哥哥头戴白巾,捧着爸爸的遗像,拉着白布缠绕成的绳子给爸爸送棺,完成对爸爸最后的孝道。

那天,天色晴朗,田间的水稻也已经抽出了穗。

到了埋葬爸爸的地方,道仙让我们睡在土坑里为爸爸暖暖床。我和哥哥在上面打了几个滚,爸爸就被他们永远放了下去。

鞭炮声响起,啪啦啦的。当泥土一点点的掩盖了棺材的黑漆,爸爸终于走入了他自己的另一个世界,我想他一定是在天堂。他睡的地方长满青草,紧靠着爷爷。妈妈说爸爸还年轻,靠着爷爷,那样他不会害怕,父子俩还能说说话。

爸爸从土地里来,终于也到从土地里去。一位朴实的农民,一位和蔼的爸爸,就这样走了,再也不会给他儿子依靠。

两天后,我回到了学校。在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忍不住看着哥哥空间他的照片,他抱着他的孙女,嘴角略带微笑,眼角里却满是老来不幸的悲哀。

我伏在桌子上,泣不成声,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我擦去眼角的泪,在悔恨与坚强中写下:“爸,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吗?天冷,记得多穿件衣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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