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孟西华断然否决道:“宁小小一家刚刚脱离苦海,你若是跟着我一起去放火,万一他们在去重庆的路上出现什么闪失,你我恐怕会追悔莫及。老六,大哥答应你,等这件事过后,一定会找个恰当的时机,带着你再来顺庆。到那时,别说是放火,你就是把罗成章给宰了,大哥都没有意见。”
“哥。”
听到孟西华和秦慕琼的谈话,宁小小柔声问:“你不随我们一起走?”
孟西华转身把宁小小拥入怀中,笑问:“怎么,舍不得我?”
“嗯。”
宁小小点点头:“人家就是舍不得你。”
孟西华有些错愕,心道:宁小小是不是在怡春院呆的太久了,耳濡目染把那里的姑娘们身上那一套学了个九成九。她的矜持呢,她的冷傲呢,她的涵蓄呢,莫非都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不过孟西华倒是特别欣赏此刻的宁小小,此刻的宁小小坦率、直接、不做作,非常对他的胃口。他认为,不论男女,一定要敢爱敢恨。爱了就要大胆说出来,恨了也要勇敢的表达出来,这样才不枉在人世上走一遭。
“哥。”
一声甜甜的轻唤,打断了孟西华的思绪。他低下头凝视着宁小小,问她有什么话说。
宁小小仰着头,小声问:“你这一去,还回来吗?”
“当然。”
孟西华保证道:“哥说过要对你好一辈子的,莫非你忘了。”
宁小小摇摇头:“哥,小小没忘。小小就是担心你这一去,小小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喷薄而出。
孟西华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哥可是大丈夫,一言九鼎的,说出去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
宁小小“噗嗤”一声笑出来,嬉笑道:,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孟西华傲然道:“那是。哥是谁,哥是孟天王,可比皇帝还要牛叉。”
得到孟西华的承诺,宁小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她轻轻踮起脚尖,撮嘴在孟西华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我的天王哥哥,那小小预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不着急。”
孟西华抿了抿嘴唇,一边感受着宁小小通过双唇传递给他的浓浓爱意,一边说道:“我把你们送到安全地段之后我再返回。”
“真的?”
宁小小一声欢呼,用力搂紧孟西华撒娇道:“哥,你待我真好。”
顺庆城东面是嘉陵江,要想走陆路南下只能从西面绕着城墙走。小声和车把式商定好行车路线,孟西华把宁小小、娇娇和晓君抱上车,大手一挥:“出发。”
一路向南走出大约三十里地,孟西华掏出怀表瞅了瞅时间,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他停下脚步,从行囊里取出一百块大洋递给秦慕琼,叮嘱他务必要照看好宁小小一家。
站在路边与宁小小挥手告别后,孟西华没有着急返回顺庆城,而是在路边找了个平坦的高地,盘腿坐下引导体内真气运行了三个大周天。待身上的疲乏感全部消退后,他长啸一声,站起身展开轻功,如风如影,只用了半个小时便来到顺庆城下。
利用飞爪百链索攀上城墙,躲过巡逻士兵的目光,孟西华悄无声息地溜下城墙,按照宁小小提供的地址,穿过四五个街区,来到张员外家的府门外。
其实孟西华并没有对秦慕琼说实话,他返回顺庆城怀有两个目的。其一,他觉得宁小小一家之所以被罗成章折磨得险些家破人亡,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罗成章,而是张员外。为了给宁小小一家讨还公道,他觉得有必要亲自拜访一下张员外,逼张员外吐出那不应该得到的一万元大洋。
其二,尽管罗成章不是罪魁祸首,但他不应该把杀人、抢劫的脏水泼到川西七虎身上。孟西华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知道在没有查明究竟是谁杀害了那八个马帮兄弟之前,罗成章还不能死。可人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他可以不杀罗成章,但必须给罗成章一个小小的惩戒。而放火烧掉罗成章新盘下的戏园子,就是孟西华送给罗成章的惩戒。
绕着张员外家的外墙转了两圈,孟西华挑选了一处僻静的所在,轻轻一纵攀上墙头,手扣一枚石子往院中打去。“嗖”的一声,一条黑影从花丛中扑出来,忽闪着两只碧油油的眼睛,歪着脑袋盯着孟西华竟不出声狂吠,反而张大嘴随时等着孟西华跳下去再下口。
孟西华知道,咬人的狗不叫。而且从眼前这只狗的外形看,很像是出产于小日本的无声斗犬,扶桑土佐。
扶桑土佐名列世界十大凶犬,即便是在日本,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养得起的。如果张员外没有和小日本有一腿的话,眼前这只扶桑土佐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孟西华暗叹一声,看起来,这个张员外的背景不一般呐。既然张员外和小日本暗通款曲,那就对不起了,今晚若不狠狠敲他一笔,岂不太便宜他了。
打定主意,孟西华从怀里摸出一枚金钱镖,对准院子里的扶桑土佐缓缓掷了出去。
一开始,金钱镖的飞行速度极缓,待距离扶桑土佐的咽喉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提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切进扶桑土佐的咽喉。
呜、呜。扶桑土佐受伤倒地,四条腿扑腾了四五下,哀嚎一声,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孟西华担心院子里还埋伏有其他的恶犬,没有马上跳进院中,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