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堂的宗香主,脚尖一提,将地上的宝剑收起,重新佩挂在自己的腰间。
宗香主名叫宗展堂,是一个恩怨极其分明的人:若是他得意的人,怎都是好;若是他不得意的,看哪哪不顺眼。他就是一股子狞脾气,即使武艺堂的堂主朱洪久哪些事做的不尽他心意了,他也毫不给情面。朱洪久每遇顶撞,总是念及他是武艺堂元老级人物,对武艺堂的创建功劳甚大,再加上宗展堂一身的本事,所以朱洪久总是刻意去忍让。
宗展堂进了鸣凤山庄没多久,见周世鸣夫妇待人还不错,可以说是礼仪周全,长子周晨东也是可圈可点,只是这个次子周晨康,待人颇为刻薄。自己本想让自己带来的,武艺堂路途疲惫不堪的手下,先行休息再出去作战,但是周晨康却不依不饶,嘴里竟不干净的,说了一堆难听的话。本来武艺堂堂主朱洪久,为了一个去世多年的兄弟报仇,是一个义气之举,让人称道,但如果为此要搭上堂内众兄弟的身家性命,就不合适了。在出兵前,商议时,堂内几个元老就有了分隙,所以在人马来的时间上,有了先后,不然就都一起到了。
宗展堂念及堂主朱久洪是条汉子,是个够义气之人,所以自己力挺,召集好人马,第二个赶过来了。第一个来的陈香主,年纪轻轻,是朱久洪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时朱洪久一提出,他没加思索就冲在了前面。
在做人狂妄的周晨康,用银枪对战手里没有任何兵刃的王城时,他的暴脾气就上来了,不管不顾的,直接把自己佩戴的宝剑扔给了王城。
周晨东虽然较自己的弟弟周晨康稳重、内敛,但是也禁不住这般失败,从袖中突的射出一支无影铁针,射向王城的咽喉,欲直取王城的性命。
叮的一声,是暗器交接的声音,无影铁针偏离了原来设想的轨道,钉在了旁边的木柱上。
“谁?”
周晨东恐慌而又愤怒道。
“好个铁布鲁的高徒啊!无影铁针,也不过如此。”
众人寻声探去,见端坐在右侧木椅上的宗展堂,声如洪钟的说道。
周晨东看了看自己的单肢,想到自己少年丢了胳膊,本想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是苦练七年寒霜酷暑,竟然技不如人,掌法不济也就算了,毕竟自己主攻无影铁针,可是自己练了七年的无影铁针,竟然被人轻易秒杀,心里那个翻江倒海,不能自抑,甚是惭愧,都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周晨康拿枪指向宗展堂,想替哥哥再出头,正欲动手,周世鸣突然大声拍自己的座椅,冷冷道:
“够了!你们两个不肖子,赶紧退下,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长子周晨东,甚是狼狈,沮丧着脸,单手拽着一脸不服气的兄弟周晨康,离开了大厅。
周世鸣一向好脾气,这次虽然自己的两儿子做的有点过分,但竟都被打了脸,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强忍住不悦,挤出难看的笑容,对宗展堂强颜欢笑道:
“宗老前辈,莫非,您与这山匪有渊源,竟如此维护他?”
“非也,非也,我与这位小兄弟,素不相识,只是庄主的二位少爷,一位专横跋扈,一位心狠手辣,虽然这位小兄弟是囚徒,但人家成为囚徒,的确不是技不如人,确实是武士营几个武士趁其不备,使用的阴谋诡计。你家儿子既然明言比试,却处处杀招,不留活口,我到要问问,你们与小兄弟之间,是否有私仇?若不是,我真是看不下去这样的比武!”
鸣凤大厅内,众人听着宗展堂的解释,颇觉有道理,人人沉思不语。
周世鸣的好兄弟段非,觉得周世鸣此时甚是尴尬,他得出头,为周世鸣的二子护短,为周世鸣找个台阶下,挽回些颜面。
段非态度克制情绪,平和的朝宗展堂说道:
“武艺堂的宗老前辈,您的话严重了,比武难免有伤亡,既是有谁因比试偶有受伤,也是常事。周家二兄弟也都是点到为止,既是射出无影铁针,也是试探这位山匪兄弟的功夫。”
说完,段非转向王城,眼带寒光,但突而转暖,关切的问道:
“小兄弟,你是否觉得,就是你自己防范这铁针暗器,是否也不在话下呢?”
“嗯,这个……”
王城皱了下眉,略加思考,眼球一转,朗朗道:
“先谢谢宗老前辈的仗义相助,我先道声谢!”
说着,朝宗展堂弯腰作了个揖,然后又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声朝段非和大厅正中间的周世鸣,笑道:
“周家兄弟的确没有杀我之意,只是都还年轻嘛,心性不定,打急了而已。大家看看,周氏两兄弟,一个被我用剑击败,一个被我用拳击飞,小小的铁针暗器,更是不在话下,不过这两位兄弟若再练个十年八年的,我可不不敢说大话了,说不定苦练寒暑,会超过我的,我看他俩以后还是挺有潜力的!”
“哈哈哈……”
宗展堂大笑着,却没有再言语,心里对王城有了几分赞赏。
周世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甚是难看,简直要被气炸了,但还是咬了咬牙,没有作态。
段非听了王城说的这些话,也很是不舒服,王城说话期间,他的儿子段浪几次欲站起来说些什么,但都被段非用手按在了座位上。
段非继续道:
“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比武肯定会有输有赢,胜败乃是常事,这位兄弟,见你身手不凡,请问师傅是?”
“哎!师傅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