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单手侧敲椅面,勾唇冷笑。
破雷和闪电已经能通晓风、雨的指示,不久的将来,或许能与人心意相通也说不定,它们的攻击力和战斗力,远远在一名武艺高强的杀手之上,因此……承担的任务也可以相应的加重。
“活埋多可惜,何不让本宫的爱宠饱餐一顿?”侧头,微眯的双眼不着痕迹的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不轻不重的语调,却有着让人窒息的魄力。
破雷和闪电立即双眼放光,饥饿的眼神在众人的身上流连着。
没有人的心里不在暗骂南宫绝的残暴恶毒,却又没有人敢出言怒斥一句。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南宫绝能让人生不如死。
西川胤紫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额头汗珠连连,哆嗦着的苍白唇瓣间似乎能轻易的听到牙关打颤的轻微声响。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丝善念,居然会害死北院所有人。
方才,千漓歌尾随南宫绝而来之际,他便瞧见他衣袍已换,嘴角也破了一道明显的口子。
想来……他竟被南宫绝给……
这些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去求千漓歌,或许这一切便不会发生,千漓歌死守了三年的贞洁,也不会毁于一旦,想到这里,西川胤紫的唇瓣已经白至透明,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有害怕,也有恼恨,更有……深深的自责!
痛惜咬牙,鼓足勇气上前:“爷,奴甘愿代替北院三十几条人命去死!”
是的,若是能用他的一条命去换北院三十几条人命,那么……一切还是值得的。
南宫绝回头,破冰刺铁般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如同冰砸火烧一般,让人无处遁形,他强作镇定,握紧拳头,硬生生的接受着南宫绝的审视。
入太子府已有五年之久,但他行事低调,从不爱引人注目,因此,空有绝世容颜,也不曾像墨竹熙那般,常伴左右。
挑眉,如此柔弱的少年,生来便是被人揽在怀里好好疼惜的。
可惜的是,他触了南宫绝的逆鳞,她向来护短,对自己的东西,即使不用,也绝不便宜他人分毫。
北院那些光吃粮食不奉献劳动的人,她早就想赶出去了。
只不过,她的东西,她要自己亲手去赶,别人做只会逾矩,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南宫绝的威信何在?
府中其余人拿来做了例子,他日再想惩治,便牵扯甚多。
因此,她喜欢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将所有的萌芽都扼杀在未出土之前。
“也好!”挑眉,袖摆一甩,风、雨立即会意上前,将西川胤紫一左一右夹击起来,脚尖轻点,便朝着练武台上飞了下去。
千漓歌咬紧下唇,双眼紧闭,他知道,他再没有资格替西川胤紫求情,因为,他隐隐感觉南宫绝已经破土而生了,再不是以往那名残暴阴戾,却能被他轻易安抚的少年了。
“爷……”夜景玄轻唤,上前单膝跪地,求情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南宫绝抬手制止。
浓眉紧拧,清冷的面部线条,便越发的寒彻心骨了。
西川胤紫哆嗦着被风、雨二人押下了练武台。
而那些即使被他以生命换取的男伶,却纷纷自觉的往后退开,空出足够的空间容西川胤紫与藏獒拼死一博。
在他们的眼中,有着让人心寒的懦怯和畏惧。
甚至没有人流露出一丝感激,是的……能用西川胤紫的命来保全他们,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因此,他们只盼着藏獒能快些将西川胤紫吃掉,这样,他们就安全了。
风、雨将西川胤紫松开,置于练武台的正中央,从南宫绝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西川胤紫惨白的侧脸。
他很害怕,却没有退缩。
握着拳头视死如归的等着自己最终的命运,甚至在他的脸上,隐隐有一种让人不懂的释然。
南宫绝勾唇,这种死法,或许不光彩,却也无愧于西凉国三皇子的称谓了,只要不是自寻短见,他都能死的鼎天立地。
看来,西川胤紫并不笨!
破雷和闪电看了一眼南宫绝的脸色,见她轻点下颚,两只猛兽立即垂咽三尺的一步一步朝着西川胤紫靠了过去。
冒着金光的褐色瞳孔中印着西川胤紫修长的身躯,脚步稳健的如同战场上的将军。
风吹起西川胤紫披在肩头的长发,越发的映衬出这个少年绝美的容颜,令人不忍亵渎。
“爷……求爷!”千漓歌一睁开双眼,便见到破雷和闪电已经围在了西川胤紫的身侧,一左一右的在他的身上轻嗅,大张的嘴里流着长长的唾液,好似能一口将人吞下。
他吓得大叫了起来,双膝一软,在夜景玄的身侧跪下。
这是他第一回跪南宫绝,第一回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挫败,一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了深深的哀痛,为他自己,也为此时的西川胤紫。
南宫绝挑眉,并不搭话。
却在这时,墨竹熙也凑上了热闹,媚眼一挑,如美人蛇般扑倒在她的腿边,软嚅的声音带着撩人的妖媚:“爷……您心胸宽广,能纳海川,又何必与西川胤紫计较,坏了爷的心情,奴可不依!”
说罢,嘟着嘴,轻笑的依在南宫绝的腿边,柔顺的像只小猫。
南宫绝抚额,不禁低头,冷笑:“墨竹熙,你要去替代他么?”
这些人,留在她的身边都安的什么心,又在她的身上动过多少手脚,她都会一一彻查清楚,到时候,这一笔一笔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