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明远?竟然是他。“他的语气恰到好处,透露出一些惊讶,但并不失态。教主继续道:”想不到诸明远竟然没死,当年暗流北派冰消瓦解,有传言诸明远死在自家兄弟手中,也有传言诸明远是为他人所杀。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还苟活于世。“谈话的这两人就是黑魔教主的张周扬。张周扬突然问道:”教主以为诸明远和张灵均一比如何?“
黑魔教主笑了笑道:”诸明远可和张灵均比不了。当年暗流南白两派分庭抗礼,谁也不肯服谁。可后来南派一派独大,暗流北派覆灭。这便是张灵均和诸明远的直接交锋。在两派之争中诸明远一败涂地,遗臭万年。这也直接导致了暗流北派的覆灭。当时张灵均用尽手段,或软,或硬,将暗流北派的一众高手收为己用。表面上看是暗流北派自己内讧,实际上恐怕是张灵均的计划。“
张周扬叹道:”想不到张灵均是这么一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早先我可低估了他。“黑魔教主道:”若非张灵均雄才大略,善耍手段,暗流焉能成为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张周扬突然笑问道:”教主似乎对这位张灵均极是推崇。“?
黑魔教主道:”这当今之世,英雄稀少。若只论武艺,当有张灵均,胡谢之,巫祝门三老。仅此几人而已。若论起雄才大略,称霸江湖,“张周扬笑着接道:”那就只有教主和张灵均两人。眼下张灵均垂垂老矣,早已隐退,无心过问江湖之事。这江湖迟早便是教主的天下。“
黑魔教主纵声大笑显得踌躅满志,逐鹿江湖,叱咤风云,这本是他平生所愿。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独尊江湖的样子。
一行人转过一个山坳,前面有弟子来报:“禀教主,我们已到了峨眉山珈蓝寺。”黑魔教主吩咐道:“很好。吩咐大家在寺中安顿下来,静观其变,平日里不可轻举妄动,多生事端。”张周扬问道:“我们等到几时?”黑魔教主神秘一笑,道:“等到天下群豪齐聚川中之时,便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
峨眉山珈蓝寺只是峨眉山上的一座小寺庙,庙里的主持师傅原是黑魔教弟子。奉上代黑魔教主之命,潜居川中。距今已逾二十多年。自慕容甬接位黑魔教主,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座珈蓝寺中。主持师傅不敢怠慢,忙吩咐手下的僧侣准备酒水,自己亲自出迎。庙里的这群僧人,本就是酒肉和尚,平日里酒色财气无一不沾。庙中本就藏有酒肉,片刻之间就整顿好了。主持师傅迎着黑魔教主入内,那主持师傅和张周扬在席间作陪。
黑魔教主道:“你到此间多少年了?”主持师傅慌忙跪倒在地,恭敬的答道:“禀告教主,弟子在此已二十五年又六个月。”黑魔教主道:“你倒记得清楚。”主持师傅不知黑魔教主这是何意,大气不敢喘一口。黑魔教主使个眼色,张周扬厉声道:“你既然在此二十五年又六个月,怎么不将川中的情形一一报于教主?”?
主持师傅背上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教主,大祭司明鉴弟子在此二十五年从不敢忘了自己是黑魔祖师座前的弟子。若有虚言,叫我不得好死。”张周扬连声冷哼,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主持师傅心下更惊,思忖道:“人人都道张祭司是教主的心腹之人,他如此态度,那教主恐怕也是一般。得罪了教主,只怕我难逃一死。”他越想越怕。又听见张周扬道:“我只听你****流连花酒之间,对本教的事务不闻不问。却不曾听说你尽忠祖师,尽忠教主。”
主持师傅这时早已吓了个半死,跪倒在地,不知该说什么。这时黑魔教主笑道:“你起吧!贪酒好色,人之本性,连我有时亦不能免俗,何况你辈。”?
主持师傅闻言连忙道:“对对对。”说完却又觉得不妥,连忙又说“不是”。最后觉得又不对,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作何心思。
张周扬怒喊道:“大胆。”只一声便将那支持师傅惊倒在地。黑魔教主亲自离席,扶起他扶起他来道:“你莫要担心,本教主绝不是滥杀,嗜杀之人。”
那人连忙称是。黑魔教主拉着他的手重新入席坐定,道:“先教主派你在川中隐居,原是为了探知川中江湖之事。所幸这几十年来,川中江湖风平浪静,也无什么要紧之事,细数起来。你也无过。”
张周扬冷哼一声道:“好在有教主替你说话,不然今日我叫你人头落地。”主持师傅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回。大惊大喜之间,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张周扬一拍桌子,震的杯箸乱跳,道:“还不快谢过教主救命之恩。”
主持师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倒在地,千恩万谢。自是不提。三人又重新开席,这次把酒言欢,言笑晏晏,欢愉至极。晚间时分,那主持寻思道:“贪酒好色,人之本性,恐怕教主亦是如此。眼下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他本性善于迎奉,当下挑了两名绝色女子,送到黑魔教主的房间,叮嘱道:“教主天纵圣武,为人又温和大方,能伺候他是你们二人之幸,千万要机灵一些。”二女平日里多受他的荼毒,哪里还敢违拗,诺诺以应。
主持师傅领着二女来到黑魔教主的房前,道:“荒山之上,一切简陋。恐教主难以适应,特领二女前来侍奉。望教主念在我一片赤诚之心,予以笑纳。”里面半晌无声,主持师傅站在门前不由地颤抖起来,心里忐忑不安。终于里面传出个声音来道:“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