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蔫头耷脑的回到校区,刚好又看到系主任,对方还“和蔼亲切”的问她“哥哥”是不是回北京了,周正老老实实点头称是,系主任话锋一转又笑眯眯的提到普天恩已经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并一再声称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他联系,不管是周正的学习还是生活。
周正听傻了,没办法,系主任这是变法让她乖乖交学费呢,谁让她拖了系里的后腿儿周正只好硬着头皮拿周密留下的钱交了学费,剩下的各种杂费也躲不过去,不然系主任跟普天恩一沟通恐怕就要代其行之。
就这样从元旦一直到春节前夕,普天恩和周正的联系频率日渐增加,虽然都是关心问候,但周正总是觉得别扭,尤其是在明知道普天恩的心意还硬要装兄妹感情的时候更是全身不自在,因而躲着电话不接的时候也更多。
年前,普天恩的最后一个电话是问周正什么时候放假回家,周正没有给正面回答,普天恩又说年后五一的时候会再去桂林看她,周正说行也不是,说不行也不是,听的十分头疼,刚等学校一放假,宿舍人都走了,就赶紧把座机电话线拔了。
周正也知道白敏熹和周清煜心里的坎儿,她不是吝惜一次致电的机会,而是她怕万一电话那端是她无限渴望又极尽逃避的人,那她还要多久才能跳出另一次的万劫不复思量了很久,趁着除夕的下午给周清煜的单位宿舍打了个简短的电话,不等思女心切的父亲问太多问题,不等自己的眼泪夺目而出,赶紧匆忙而狼狈的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夜晚,周正都没有动过地方,只是在床边坐着,呆呆的伏在桌面上,累了就斜靠在墙边,不悲不喜的安静着,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校区的不远处传来小小的嘈杂,周正想,算上值班的职工,整个校区也不超过十个人,也许是无聊的出来嬉闹。
又过了一阵,声音渐歇,周正干脆趴在床上,屋里始终没有开灯,黑压压的,她有些昏昏。
这时,已经安静了十几天的宿舍楼里,忽然传来了一双脚步踢踏的声音,须臾时有,由远及近,在周正迷糊的脑子里渐渐清晰。
她赶忙翻身坐了起来,几步跑到早已栓好的宿舍门前,还没等她拿起门口的扫把,脚步已经停在门口,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周正吓了一跳,想捂着嘴不做声,没想到门外的人气虚喘喘的提高声音不耐烦的喊道,“周正周正你给我开门”
周正更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门外站的会是万里之遥的周培蕴
刚把锁打开,周培蕴直接撞开了门边,借着楼道的灯光看他满面怒容对周正喊道,“你这个二百五为什么把电话线拔了不知道我打了整整一晚上有多着急真是气死我了”
周正保持着呆讷的状态,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周培蕴还没说话,楼道里一连串的脚步声,原来是宿舍区的安保人员和值班的宿管。
两个人也是连嘘带喘的,弯着腰站在周正宿舍门口,对周培蕴指责道,“你这小小子,你跑什么”
周培蕴不耐烦的回答说,“我给你看了护照、身份证、学生证等所有证件,又签字又按手印的,怎么还不行啊”
对方又说,“放假期间,寝室区都不让进来的,何况你还来女寝”
刚说完又看了看傻眼的周正,问道,“你认识他吗他说来找你,我知道你是今年留宿的艺术系学生,但也不能随便往里带人啊”
周正赶忙点头又摇头,“不,不,不是,我没有带他,不过他确实是来找我的”
宿管皱着眉问,“他是你什么人啊”
周正一激灵,赶忙回答说,“他,他是我哥”
宿管翻了翻眼睛,想了想,“不对啊,上次元旦来的那个高个子男生也说是你哥啊。”
周正又是一愣,元旦的时候只有周密来过这家伙,真是胡说八道但此时也不是争辩的时候,她只好继续扯谎道,“啊,对,对,都是我哥。”
宿管和保安又问了她周培蕴的基本信息,都回答的正确无误,再一看两人确实都姓周,宿管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元旦时候来访的年轻人似乎也姓周由于皮囊太好,记忆犹新,现在再仔细看看周培蕴和周正,也相信了他们确实是一家人,男女都是好容貌呢
周正好一通感谢才送走了两位大人。
一转身,周培蕴已经自顾自的坐在周正对面的床铺上,歪斜的像大爷一样靠着。
周正看着大变活人似的戏法又惊愕又好奇,还带着几分头疼的抗拒。
周培蕴自己先说了起来,“你这可真难找啊要不是我亲自去问的一中的师生,简直不能相信你居然跑到桂林来了不是心心念念非央美不去吗你这是演哪出儿啊”
周正沉默了半晌反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话戳到了周培蕴的情绪,“周正,能不能不要再问这种傻子都能明白但我又不想再重复回答的问题”
“那我该问什么”
“至少问问我累不累吧”
“好吧,你累吗”
周培蕴气的脑仁疼,他辛辛苦苦坐了11个小时的飞机到北京又换乘3个小时的航班到桂林,然后还要不停的打车周转才来到这个破学校但只有几个小时的停留时间,明天一早还要继续飞回去,为了晚上和一直不怎么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