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远转身一看,见那人戴着蛇蝎面具,便知是玄阴教教主。
“不敢,是小人打扰到教主了。”鲜于远陪笑着说。
杨古成上坐,见他仍站着,便示意他:“坐吧!”鲜于远便就坐,待茶看定,杨古成接着道:“鲜于掌辅此次上我神玄宫不知所谓何事?”
“现在教主位同武林盟主,凭借您的英明神武,带领各门派挫了朝庭的锐气,可谓是大功一件啊!不过碍于先前受困于神玄宫之事,现各门派虽表面不得已臣服于您,私下里却多少有些反抗之意。”
杨古成见不得他一副阴阳脸,便直言道:“你我既都是江湖中人,长篇的话就略过吧,就请简单直说了吧。”
“小人的意思是,您何不扶持一个忠于教主的可信之人,加以中间调说,如此其他门派想必也会有所动摇。”
“依你之言,谁是这可信之人?”杨古成说。
“小人不才,愿成为教主您可信之人,效忠于教主!”
“这火灵派可是鲜于舒艺执掌,你又拿什么来效忠于我?”
鲜于远知他会有此一问:“那日鲜于舒艺私自放火,险置贵教箫司命于死地,他如此多番与玄阴教做对,此人不可再留!若教主愿助小人铲除鲜于舒艺,我当上火灵执印掌门之后,便是全力效忠教主之时。”
“私自放火?有这等事。”杨古成相信他说的话定不是乌有之事,因为他太了解寒箫了。
鲜于远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言,便说:“今日孤身前来,教主应该清楚小人的诚意。这里是神玄宫,您大可以随时顺手杀了我,也无人可知。我又何必犯这个险。”
此话不用他讲杨古成自然明白,只是与小人说事,恐怕不得不防着点。而这鲜于远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他想要的其实更多。杨古成便是一味地装糊涂:“你说现在这个江湖人心是不是太复杂了,三十六计计计推演得完美,我有时候啊,还真的不太敢相信谁。”杨古成有意为难他,“不过……”
“不过什么?”
杨古成拍掌示意凌楚红进来:“倘若有人肯服这香销丸,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杨古成说着,凌楚红已将手中的药丸倒出,摊掌示意于他。
“这颗便是香销丸,它能保你三十日性命无忧,然旬月之后,若无解药,体内便会有成千上百种毒虫嘶咬你的五脏六腑,直到最后只剩一堆白骨。”凌楚红说。
鲜于远听了有些心里渗得慌,他明白自己这是在与虎谋皮,犹豫着该不该冒这个险。
凌楚红见他拿不定主意,便收手:“你要是害怕,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去做你的掌辅吧!”
鲜于远不甘,事到如今,鲜于舒艺已对自己起了戒心,难料以后是否会下毒手。于是,他心一横,壮着胆子说:“怕?我要是怕今日就不会来此了!”
凌楚红知道此话奏效,复又将药丸递到他面前,鲜于远起身上前便拿了她手中的香销丸,一口吞下。他有些后怕地,仿佛体内已顿生上万只毒虫般。
“放心,不用等到三十日,我自会助你早一日达成我们的约定,你便能早一日得到解药了。”杨古成说。
“小人定全力配合,也请教主莫忘了今日之言。”鲜于远唯唯喏喏地应着,心想要不是无奈到了这境地,想要有求于你,自己何必来这里自讨耻辱,等到当了掌门,解了身上的毒,自己定要出今日这口恶气。
待鲜于远离开,凌楚红问杨古成:“教主可信此人?”
杨古成冷笑,说:“这人有胆无谋,可比鲜于舒艺好对付多了。”
“不过我担心此人阴险狡诈也是我们无法预料到的。日后若让他称了心,怕也不是个容易对付之人。”
“你当真以为我会给他解药?刚才那话只是稳住他才说的。只要解药在我们手中,还怕他不乖乖与我们合作?!现在王爷正值急用兵之际,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服从于我们的人。他倒是来的巧,解了我这一心事。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这种人一旦失了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杨古成说,“另外,先不要声张,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了此事。”
杨古成此话中所指定然是指寒箫,凌楚红也能揣度一二:“是!属下明白!”
鲜于远方下山,在山下茶铺等他的孟常飞便迎了上去:“师父,您可算回来了。按您的吩咐,我可是一直守着这里片刻也不敢回去啊。”
“我们走吧。”
原来鲜于远还是留了一手,也并非孤身一人前来,不过还好此行有惊无险。
“师父,事情可谈妥了?”
“妥是妥了,不过是用你师父我的这条老命换来的。”
孟常飞不解,吓道:“师父,那您?”
“放心吧,死不了。”
“眼下也别无他法,鲜于舒艺这小子早已将我们视为眼中钉了,若他不除,这日子恐怕更是不好过。”
“是啊,也怪我,没早日铁了心除掉他。现在他羽翼丰满了,我就是有心除他,无奈却已是有心无力了。”
话说杜灵萱随父出诊多日,家中药草皆已用尽,便去山上采了些,又忙着晒药、捣药、配药等细活。这日终才忙完,在房中顿觉无趣,只是双手托着两颊,与梳妆镜中的自己对望。两手不自觉地摸着耳坠子玩,想起祁誉腾拉玩她耳朵之事,不禁暗骂道:“这臭家伙只会欺负我。”而秦风歌翩翩君子的模样总是让她的少女心心动不已。
忽记起前几日还未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