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乾军继续攻城。
经过昨天的攻城,攻守双方都少了一些慌张,多了一丝从容。
所以说,人,在很多时候的适应能力都是很强的。
乾军所属协从军在将校们的命令和督战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城墙,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上,协从军兵士们如蚂蚁一样攀爬城墙,城墙上箭矢不停的射下,协从军兵士接二连三从云梯上掉落下来,下面的人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
开水、滚油、石头,城头守军换着花样不停向攻城的协从军的头顶们投放这些杀伤力很大的武器。
有些协从军被开水烫得满脸起泡,有些人被箭矢射中,掉下去摔死,有人被石头砸落摔成残废。
也有一些守军兵士被云梯上的协从军兵士一刀捅死,或被拉下城墙摔得七荤八素之后被砍死捅死。
更有勇猛的协从军兵士顶着盾牌挡住了头顶上所有的攻击,一口气爬到了城头,一跃到城墙上与守军展开激战。
无数喊杀声、惨叫声、巨吼声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之下,无数道鲜血飞溅染红了城墙外壁,尸体和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墙垛上趴着一具具尸体,尸体上插着箭矢或刀枪,血水浸湿了城墙的地面,城头插着的旗杆上的旗帜也早已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被鲜血染红,有些兵士死时瞪大着眼睛,永不瞑目。
攻城战的第二天,这一天战斗就打得惨烈无比,攻守双方都杀红了,原本是同一阵营的兵将们,此刻去是如同仇敌一般恨不得把对方砍成肉酱。
一开始,作为攻城一方的协从军就伤亡惨重,守军在经过了昨天的战斗之后,许多新兵开始适应守城战斗,老兵防守起来战术动作更加娴熟,同伴之前配合也更加默契,这给攻城一方的乾军协从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不得已,下午的战斗中,苏戟下令攻城营再次出动井栏和大量乾军弓箭手。
乾军出动井栏和大量弓箭手再次对城头守军进行了强有力的压制,守将陈宪原本下令给每一个守军兵士发放了一块刚好可以遮住整个背部的木板,却没想到上午的战斗时乾军并没有动用井栏和弓箭手,守军准备的木板并没有用上,都丢弃在一旁。
到了下午,乾军在伤亡惨重之下出动了井栏和弓箭手,守军兵将们还没有来得及准备绑好木板,乾军的井栏就已经靠近城墙,大量箭矢射过来,守军兵将们纷纷中间,伤亡数量急剧上升,特别是弓箭手和弩手的损失最大,他们是乾军弓箭手的主要射杀对象。
“将军,顶不住了,乾军的弓箭太厉害了,我军弓箭手和弩手几乎损失殆尽,这么下去只有被压制的份,没有还手之力啊!”向幢将一边用长枪捅死一个刚好爬上城墙的协从军兵士,一边对附近指挥战斗的陈宪大声喊道。
陈宪板着脸,扭头看了看左右,见已经有不少协从军接着弓箭手的掩护登上了城墙,他当即下令:“下令让第一预备队上上城墙支援,让一线将士顶着盾牌后撤,把敌军放到城墙上来再打!”
“好!”向幢将立即答应,并派人去传达命令。
把正在攀爬云梯的协从军放到城墙上与之发生混战,可以让乾军弓箭手投鼠忌器,不能再射箭,但这样做非常危险,如果不能再第一时间把放上来的敌军全部解决,那么后面的敌军就会源源不断的爬上来,到时候城墙一旦失守,城就破了。
也是陈宪胆大,换做其他将领根本不敢采取这种战术,其实陈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敌军有井栏这种攻城利器呢?
陈宪又下达了一道命令,他派人去准备发石车,把昨天乾军投石车砸过来的石弹和碎块收集起来作为发射物。
当守军把不少协从军放到城墙上来之后,守军的预备队也赶到了,预备队和原来的守军在陈宪的命令和带领下一起与协从军混战在一起。
陈宪把握的时机非常之精准,放上来的协从军数量不多,但却又足够让城外井栏上的乾军弓箭手们忌惮,若是再放箭肯定有很大的可能性射到友军,于是不的不停止放箭。
双方于是在城头上展开了激战,乾军弓箭手们对此束手无策。
在这时,一个守军兵士顶着盾牌跑到陈宪身边大声禀报:“将军,所有发石车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射!”
陈宪大喜,当即道:“好,传令下去,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等本将军号令,若我手中旗帜麾下,立刻发射!”
“诺!”
城墙上的混战还在继续,但守军以人多和有组织的进行反击完全占据了上风,城下协从军想要往上爬却又因为友军同袍挡住了位置无法继续。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陈宪拿过一面旗帜用力挥下,各个敌楼上隐藏的发石车被揭开了蒙布露出了真面目。
“发射——”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叫声。
各辆发石车的发射手用重锤锤下了发射机括,“呼呼呼······”一个个石弹和碎石被发石车发射了出去。
正在井栏上观战的乾军弓箭手们突然感觉头顶出现了一片黑影,抬头一看,一个个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不好,是发石车,退,快退!”井栏上负责指挥的弓箭兵幢将大吼着。
但此时为时已晚,大量的石弹、石头和碎石从城墙上的敌楼发射出来,接近十架井栏上的弓箭手遭到了灭顶之灾。
“轰轰轰······”发石车发射出来的石弹、石头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