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枝伸手顺着兔耳朵提起一只玉兔包,婧欢忙说道:“姑娘当心烫啊。”
她点头,另一只小手扇扇风,嘴上“呼呼”地吹着气。待玉兔包不怎么烫手了,才几步跑到池故辛身边,把小玉兔放到他手上。
池故辛端着玉兔包,平直的唇线不由得化成柔和的弧度,雪团团跟着一大盘玉兔包走出门去,一抹白绒绒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小兔子跑了。
他无声地轻笑一下,早该像手中这只玉兔包一样,抓住,再是一口吞下,不留丝毫脱逃的余地。
肖景失落地看着自己做出的硬邦邦石头包,半分食欲都勾不起来,他垂涎地瞥了眼二爷拿着的玉兔包,陡然间被二爷的容色吓住。
二爷他盯着玉兔包的星眸幽暗,火光簇生,情绪莫测地吃掉了它,竟有种羊入虎口的可怖感觉。
肖景:……二爷吃个东西都如此凶恶,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那厢,姜盈枝连着吃了几个玉兔包,留了一个等喝完药解苦。婧欢在房外候着,不多久觉得不放心,又回厨房去看着药。
姜盈枝一人待在书房里,又因饱暖思睡意,不一会就觉得困了,她索性伏在桌上睡了起来。
池故辛端药进房的时候,见雪团团睡得正沉,不甚舒适的姿势也能呼呼酣睡,并没有注意到房里的动静。
他取了一张小毯子给她披在身上,用手背探了探她的脸颊,睡梦中的小雪团浮出微醺般的粉色,好似也更为温热一些。
他低声唤醒雪团团:“乖,起来喝药了。”
雪团团眼睫一动,小脸在自己充作枕头的手臂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愣怔地接过药碗。等第一口药汁都吞下去,才问道:“池哥哥一直在煎药,累么?”她都觉得自己大睡了一场,仿佛过了好久好久,池故辛才煎好了药。
煎药看似简单,其实也是费心神的事。瞧他,脸色像没有适才好了,必定是有点疲累了。
池故辛取出一小包糖,拿了一颗剥起来,闻言说道:“后半段有你的丫鬟看着,没什么可累的。”
姜盈枝应了声,一鼓作气地把剩下的药汁一口闷进,被苦得小脸一皱。她仍在苦涩的余味中煎熬,眼皮底下伸过来一颗糖。
她被喂了一颗糖,甜蜜滋味一下子强势地漫过苦兮兮的味蕾,甘甜来回打着旋儿,将她从苦涩里拔.出来。
池故辛看她缓过来了,抬手把药碗收到一边,又给她剥了一颗糖。
姜盈枝含着糖含糊道:“这是什么糖?虽然甜腻了些,但用来解苦劲儿还正好。”
池故辛回道:“不懂,兄长散值后买回来的。”
清令侯?姜盈枝对他这位哥哥还是颇感好奇,对他们兄弟俩的相处模式也感觉新奇。池知命比他长了四岁,如今还未有任何婚配的消息。这在京州,已经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
清令侯府浓重的光棍气息,有一大半便是池知命贡献出来的。
她微笑,嘴角浮着小涡:“哥哥们也喜欢顺道给我带点零嘴回来,这点做哥哥的倒是都一样。”
池故辛应道:“嗯。”
鉴于池府吃食堪忧,姜盈枝赶着在晚膳之前回到姜府,不多时就准备走了。她揣了一小包糖在怀里,临上马车前与他们告辞。
池知命出来送客,真心实意地说道:“其实用过晚膳再走也不迟,叫珩君送你回姜府,这样也不必担心天色过晚。”
姜盈枝轻摇头,婉拒道:“谢过侯爷好意,只是出门前和家里人说过早些回去的。”
池知命一副惋惜的神色:“那便不多留了。”
姜盈枝应了一声,最后看了池故辛一眼,噙着轻微的笑意转身离开。对不住池哥哥,面对吃,姜四就是如此没义气的家伙,待她……咳咳,修炼完毕再来共苦。
此时,容她先去回味回味家中吃食的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