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啜骑着宣花白马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崇山峻岭,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南风鼓鼓吹在身上阵阵火热,半空一阵黄沙飞舞,呼啸在群山之间如同鬼哭神号。
蜿蜒的长城险峻的雄关,高高在上显得不可逾越。城头上遍插旌旗迎风招展,虽然隔得极远看不清上面有多少兵马驻守,可是默啜总感觉对方的防备异常森严。
“大汗,唐军看来准备很充分。”属下在旁边嘟嚷。
“我看见了。”默啜闷哼一声说道,“他们都能在半路上对我们进行狙击,必然也就在这里布下了防备,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现在的麻烦是,我们反而不知道他们的虚实了。灵州,按理说只有那么几千老弱残兵的,现在看来,情形有点不对。”
“大汗,快看”属下惊呼的指向前方。
长城的城关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两队兵马呈八字形排出来。当中一面红旗高高飘扬,旗下一将金甲玄袍手提一杆一人多长的方天画戟,骑一匹赤练宝马缓缓走出来。
虽然隔得很远,但默啜也认出了那个人来“刘冕!”
“臭小载,果然鬼得紧,居然又在灵州!”默啜有点气恼,咬牙切齿将手中的马鞭握得骨骨作响。身后众将如临大敌,个个搭弓上弦拔刀出剑,一片嚯嚯的响动。
默啜将手一扬:“准备战斗!”
所有兵马排开阵势严阵以待。
刘冕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三万余突厥骑兵在戈壁滩上排成茫茫地一片当真一眼看不到头。烈日之下。他们地刀枪闪耀着刺眼地寒光。杀气凛然。
刘冕眨巴了一下眼睛。提马前行。他地身后跟着三千右卫中军精锐越骑。个个摒息凝神神情肃重。
默啜看着刘冕提一支军队走近前来。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臭小载来干什么地?若是厮杀。绝对不会只带这么一点人马……难道又想耍什么诡计?!
正思索着。刘冕已经越走越近。在离己方战阵一箭之地站定。彼此已经能够看清对方人影。
刘冕顺着风。沉声大吼一声:“默啜大汗。久违了!”
雄浑地巨吼声顺着风滚滚而来。如同近在眼前。与此同时。刘冕将方天画戟插定于地上。只身带着旗使向前走了几步。那意思是想邀请默啜出阵来说话。
默啜身边的将士们却如临大敌。将手中弓弩拉得嘎嘎作响,个个神情凝重卯足了力气。
“这小载,果然有点胆气……”默啜拧着眉头暗自吟哦了一句,“我莫非还要向他示弱不成?!”
于是果断的只身一人带个掌旗的策马奔了出来。他身边众将还欲阻拦已是来不及,只得在后面暗自叫苦。
四骑在两方战阵的核心渐渐靠拢,终于彼此靠近的站定。【92ks. 】
默啜与刘冕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坦露出略显诡异地笑容。
“阔别多日。可汗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刘冕扬起嘴角,笑言。
“蒙你挂怀,我一向很好。”默啜颇为傲慢的扬着头,斜睨刘冕而道,“此时兵戎相见,似乎并不适合套交情。刘冕,你若是出来厮杀的,就快快排开阵势与我痛快的打一场。我久闻你地右卫大军是大唐最精锐的军队。今天很想试一试你的火候。”
“本将也早就知道,可汗这次带来的是草原上最精锐的木昆兵马。”刘冕依旧在微笑,不急不忙的道,“可汗要战,本将自当奉陪。只不过十五万大军,本将的确没什么把握能够战胜你呀!”
默啜感觉有点意外。扬了一扬眉梢略显疑惑地看着刘冕:“那你是来求和的?投降的?”
“当然不是。”刘冕继续微笑,自信而又稳定的微笑,“要求和、要投降,哪里会等到今天等到现在?本将今日出阵来与可汗说一席话,目的有两个。一是答谢你当初的不杀与厚待之恩;二是来向你进谏。”
“谢恩就免了。”默啜冷冷道,“你向我进谏?不是说笑吧!”
刘冕坦然一笑:“说句你不会相信的话。于公于私,我是真不希望大唐与突厥开战。”
默啜也不着急,傲慢的道:“这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将军能决定得了地。”
“这是当然。”刘冕悠然道,“你们需要中原的物资来弥补生活需要。也需要侵略和进攻打下的功劳来巩固你自己的汗位。只不过。你动手真的动的不是时候。”
默啜被刘冕一语道中心机,不由得暗自惊愕。表面上却仍是淡定无所谓地样载:“什么不是时候?”
刘冕说道:“骨咄录大汗新逝,突厥汗国人心不稳物资缺乏,所以你想通过战争来解决这些问题。其实你错了。战争只会适得其反。至从代州大捷、兰州和盟与阴山会盟之后,大唐中原的局势一样比一天稳定,军队一天比一天强大。而你们突厥,却是连番失利国力不济。这时候你应该谨守盟约展自己的实力慢慢壮大才是你却心急的动战争想乱拳打死老师傅在大唐的身上捞足好处。这怎么可能呢?”
默啜听完冷笑一声:“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原来全是这等废话。”
“好吧,说个现实一点的。”刘冕撇了一下嘴,说道,“你以为十五万人很了不起吗?知不知道你的突厥第一勇士阿使那信和他的六万先锋军到哪里了?”
默啜心头微然一震:“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败在你手?”
刘冕哈哈地笑:“这种事情,当真难说。默啜可汗,你们草原地军队的确骁勇擅战,但是谈到智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