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云感到自己精疲力尽,尝试着在心里默默呼唤了几声系统,不出所料,依旧没有应答。
她听见身边顾承斐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刚刚给他简单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看见那刀伤深可见骨,本来已经略微止了血了,可是又经过这么一折腾,伤口搞不好裂的更厉害了。
哪怕现在系统给她颗药也好啊,或者干脆把他们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可是也就是想想,这坑爹系统叫都叫不应。
在体力到了极限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就这样吧,哪怕被冯明发现了那也是命,任务失败就失败吧,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她与顾承斐靠着树坐下,冬夜的寒风冰冷刺骨,而她身上却被汗濡湿。
“冯明他们还会追上来吗?”
“应该不会了,都那么远了。”顾承斐休息了一会儿,精神也恢复了一点。
“或许娘的人马上就会来了。”
她又给他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对不起,我没想到冯明会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难知心......冯明,他与郑望蕊......”
顾承斐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正当萧芸云以为顾承斐不会再说起此事的时候,她听见他开了口。
“我早知冯明倾心于郑望蕊,那年冯明来我家,刚好遇上同样跟着祖母过来的郑望蕊,虽然才一面之缘,但是他却一见钟情。”
“这些,都是冯明与你说的?”
“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一次,我回来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我一直不跟你说,也是冯明叮嘱过我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没想到他竟又使出这种毒计,只有我被他蒙在鼓里。”
“这事与郑望蕊有关吗?”萧芸云不断地向顾承斐提问,她怕这样的寒夜里顾承斐睡去,会很难再醒来。
顾承斐轻笑了一下,说:“我本来,是想让郑望蕊嫁给冯明的。”
“可是她不是已经是你的妾了吗?”
“我与她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冯明也是知道的。况且她成为顾府的郑姨娘这事还没有过过明路,外面的人都还不清楚。”顾承斐继续道,“我打算认郑望蕊做义妹,让冯明先去郑家提亲,再让她回家去,不然先让她回郑家,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然后呢?”
“然后?郑望蕊跟着冯明去京城,那里没有人知道她的事情,她可以与冯明过自在的日子。”
萧芸云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没有想过,郑望蕊自己愿不愿意。”
“再怎么,总比当我的妾来的要好。”顾承斐苦笑道。
“可是郑望蕊未必喜欢冯明啊,她喜欢你,或许留在你身边做妾也甘之如饴。”
“芸云,她早就不喜欢我了。”
“她不是一直都爱你吗?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也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段日子我给她寄去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她从来没有过回音。”
“或许......被她家里拦了下来。”
顾承斐摇了摇头,说:“一直到后来,她被吴家退亲之后,她才给我寄来一封信,我没有打开,那时我早已死心。她或许明明知道那些信,也有机会给我送信,却没有理过我。”
萧芸云不语,她搞不清楚郑望蕊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若说爱,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给自己寄信而无动于衷,若说不爱,她又是那么渴望得到顾承斐。
“那时母亲还未给我订下亲事,我都已经决定带她走了,我想母亲总是拗不过我的。”
“她不敢这么做也是正常的,或许她是怕就这么跟你走了,会一辈子没名没分,被人看不起。郑望蕊这么守礼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她口口声声她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们心意相通,她却不敢跟我走。如若她真的了解我,又怎会不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即便是不回顾家,也断不会不给她一个交代。”
“那段时间,我在京城读书,每次把信送出,我的心就像被火烤般煎熬。我总是告诉自己,下一封她就会回我了,”顾承斐轻声说,如果不是黑夜,如果不是荒野,如果不是险境,他可能永远不会倾诉自己的心声,“每日除了读书的时候,我都想着这事,以至于寝食难安。冯明知道了这事,他说我没出息,陷于儿女情长无法自拔,荒唐至极。”
“没想到冯明最后却为了郑望蕊对我们做了这样的事。”萧芸云插了一句。
“我早就知道他也喜欢郑望蕊,但那时我与她情意正浓,根本没当一回事。后来在望蕊出了那些事情之后,冯明告诉我,他想去郑家提亲,我那时对郑望蕊早已心冷,也没有说什么。”
“那这事儿怎么没成?若是那时成了,郑望蕊就不必给你做妾了。”
顾承斐咳嗽了一声,缓了缓,又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成,反正这事儿就没有下文了,许是郑家那边的问题,郑望蕊的祖母是个极讲礼数的人,冯明在冯家的地位尴尬,她怕是宁肯让她做我的妾,也不愿她嫁给冯明。”
“郑望蕊给你做妾这事,你事先到底有没有察觉?”
“我不知道。”顾承斐斩钉截铁道,“我们成亲之后,我就去了京城,我那时都不知道一点蛛丝马迹。直到某天家里来了信,我才知道她成了我的妾室。我也不是没有阻止过,可是信寄到家里,母亲却仍一意孤行。”
“所以后来我出了事,你就索性回家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