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两人下跪行礼。
“起来吧。”
“千凡,可还好?”华煦帝看到洞内的情景,没有理会,只当铭九是保护不力请罪,看夜瑾殊头发披散,面色苍白,白衣染血有些担心。
夜瑾殊摇了摇头:“谢陛下关心,臣没事。”
铭九抬头,没有看华煦帝,看到顾苏年依旧苍白的脸色,面色平静的看着夜瑾殊:“少爷,铭九走了。”
说着,拿起手中的长剑,向脖子抹去,对于他的动作,夜瑾殊熟视无睹。
“当!”长剑落地,铭九的脖子上有一道伤痕,流了血,只是轻伤,不致命,地上躺着铭九的长剑还有夜瑾殊的发冠。
铭九看向夜瑾殊,见他神色清冷,眼中没有杀意:“谢少爷不杀。”
“咳咳……”夜瑾殊忽然咳了起来,手指间有血迹流出。
“少爷!”
“千凡!”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苏年扶住突然倒下的夜瑾殊,但她的力气毕竟不大,踉跄着有些站不稳,还好铭九及时将夜瑾殊扶到了自己身上才避免她和夜瑾殊一起摔倒。
铭九探脉,瞬间皱起了眉头,看了眼顾苏年,对着华煦帝说:“内伤很重。”
“来人!”华煦帝见此,立即叫人进来。
进来的是卫子俞,他刚刚安排好人将这里处理了,并划入狩猎范围,老虎已死自然可以划入猎场。
“陛下。”卫子俞单膝跪下,“臣会尽快查清此事。”
他自然不会相信,玄武卫会刚刚好骑兵步兵都巡到了远处,来不及赶到。
“此事稍后再说,先将夜瑾殊送回营地,传御医。”
“是。”卫子俞和铭九一起带着夜瑾殊离开。
顾苏年还留在洞中,华煦帝上下打量着她,身长七尺,钟兰毓秀,狼狈而不失风采,发丝有些凌乱,两颊也不甚干净,却偏偏别有一番气韵,没受什么伤,身上的血也不是她的。被这般打量也从容不迫。
这般姿容,倒是不输于夜瑾殊,难怪能让他刮目相看,甚至心系于他。华煦帝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为何来此?”
“回陛下,臣的玉佩遗失,一路寻来,发现了小老虎叼走了玉佩,臣一路跟到了此地,射杀了小老虎,正要取得玉佩,它的父母就回来了,幸得卫大人及时赶到救了臣,之后便如陛下所见。”顾苏年不紧不慢的说着,至于话中真假,还有待商榷。
“不过一枚玉佩,何至于以身犯险。”华煦帝看着她手中上好的白玉蝴蝶佩继续问。
“陛下不知,此玉佩是臣母亲生前最喜爱之物,遗失不得。”
“孝心难得,但也要顾及自己安危,随朕一同回去吧。”
“是。”
随着华煦帝下令,这一行人破例在申时之前回了营地。
夜瑾殊被送回自己营帐,躺在床上御医在坐在床边诊脉,王氏焦急的站在一边看着,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出去打个猎,殊儿怎么会受如此重伤。
铭九和卫子俞也站在帐内,都在等着御医的诊断结果。
半响,御医收回手。
“大人,殊儿怎么样?”王氏立即凑上来问。
“夜大人在受了严重内伤之后,再多次催动内力导致内伤加重,伤及筋脉,接下来一两个月内都不要再妄动内力,下官开几副药,夫人分阶段给夜大人服下即可。”说着,御医起身走到一旁桌案上写药方。
这时候,华煦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顾苏年。
“参见陛下。”帐内的人纷纷下跪行礼。
“都起来。”华煦帝看向床上昏迷的人:“还没醒?御医。”
“陛下,夜大人内伤过重,气血不畅导致暂时昏迷,旁晚时分便可醒来,之后不可再动内力,按时服药,一两个月便可痊愈。”御医上前来向华煦帝解释,阐述夜瑾殊的伤情。
“今晚的宴会他便不用参加了,好好养伤,之后的狩猎也不必去了。”华煦帝沉吟了一下说,“朕明日再来。”
“恭送陛下。”卫子俞跟着华煦帝走了,顾苏年留了下来。
不久,王氏带着素衣跟着御医前去煎药,帐内只剩了铭九和顾苏年,还有昏迷的夜瑾殊。
良久的沉默,铭九忽然走到顾苏年面前,对她鞠躬。
“顾大人,还请你不要辜负我家少爷的心意。”
顾苏年沉默,没有回答铭九,铭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营帐。
这一次,她那里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意,她窃喜,也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是该回应还是拒绝?她想接受他,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无边狂喜,但她更怕她连累他,她该怎么办?
顾苏年走到夜瑾殊床边坐下,看着他沉睡中苍白柔美的面容,手不自觉的伸到了他的脸上,纤纤玉指描绘着他的轮廓。
“何必呢?”顾苏年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几未可闻,“其实我很高兴,但我更害怕,我该怎么办?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