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嵩语塞,额头上有冷汗不停沁出……半晌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萧豫拧了拧眉,愤怒低吼一声,“说!”
“是、是意外!”郑嵩艰难的开口。
萧豫冷笑,而后突然开口吩咐暗五,“断一肢!”
“是,王爷!”暗五答应的同时,刀已经落在郑持荣胳膊上。
郑持荣拼命的挣扎,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剁掉了一根手指……
下一刻,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国公府前院。郑持荣大声呼痛,就地打滚,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凭什么剁我,凭什么伤害我,凭什么就追着我一个人打,郑持瑾不是人吗!”
郑嵩原本想替长子说话,可眼下听他这般挑事,面上却是一凛,他已经有了一个不成器的庶子,可不能再有一个残废的嫡子,当即一抹头上冷汗,冲着萧豫道,“别碰瑾儿……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的瑾儿!”
郑持荣没想到郑嵩会这么说,原本就惨白的脸色现在更加没法看。一时间,整颗心都被嫉妒好不平衡所充斥。
郑持瑾,那不过是个贱人野种,凭什么抢了他的地位,凭什么父亲心中只有他!
他不服!不服啊!
这般想着,他看向郑持瑾的目光突然变得可怕,一副要将其处之而后快的模样!
只不过旁人并未察觉。
萧豫听郑嵩终于松口,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怜你长子的一根指头,就这样……没了!”
“荣儿,是我对不起他,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什么都说!”郑嵩已经不指望萧豫会悬崖勒马,良心残存了,也知道有他的的暗卫堵着,没人救得了他!
想明白这点,脸上的表情倒是松弛多了,说起话来也更加痛快,“当年那场火灾……是人为的,那时候皇上路过农庄,偶然邂逅你母亲,竟起了接她回宫的心思……兰贵妃自幼便不喜你母亲,担心入宫后会与她分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归宁在家,安排了人,将你母亲……”最后几个字郑嵩没有说出,而是以手掩面,做出一副十分伤情的姿态。
萧豫不屑欣赏他这鳄鱼的眼泪,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怒起的冲动,又问了一句,“可知当年,他是拍谁动手的?”
“这……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已经有些想不起了。”郑嵩无奈的摇头。
萧豫冷斥一声,“既然想不起,那就再剁郑持瑾一肢!”
“不要!王爷不要!”一听要剁郑持瑾,郑持瑾自己还没开口,郑嵩已经慌忙的冲上前去,挡在郑持瑾面前,一脸恨意的冲萧豫道,“不要动瑾儿,我用力回想便是,一定能想起来的……”
“我数三下。”萧豫勉强给了他一个机会,跟着一字一顿的数道,“一、二……”
“三”字的音落下前,郑嵩突然昂头开口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姓姜,是你母亲在农庄时唯一得力的护院侍卫,他家那口子叫什么柳絮、飞絮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果然是姜燮和刘絮儿!
萧豫浑身紧绷,拳头捏的嘎嘣作响。
眼中浓郁的矛盾和痛色,几乎将他吞没。
他坐在那里,久久未动,也未出声,如同雕塑一般。其他人,除了郑持荣咿咿呀呀的会喊疼外,其他人都沉默着,连气都不敢重重的出,只生怕会被萧豫怪罪。
萧豫脸色阴沉,一直坐了有几刻钟的时间,外面天光都大亮了,才抬了下眼皮,漠然的看向郑嵩,声音平缓却威压十足的说道,“今日你与本王所说的,最好都是实话,否则……有朝一日,本王定将你们父子三人碎尸万段!”
“……”郑嵩听萧豫这么说,只觉浑身一僵,良久,才缓过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萧豫却已经起身,将一张状纸扔到了他面前,森冷道,“签字画押吧!这都是你说的!”
郑嵩没想到萧豫还会有此准备,一下子跪倒在地,颤抖着将那状纸打开,看了好几遍,都没敢动手画押。
“怎么,还要本王帮你!”萧豫看着状纸边上的笔墨和印泥,冷冷的问了一句。
郑嵩感受到萧豫话中的威胁,生怕他一怒之下,又要向两个儿子发难,犹豫良久,终是提起笔,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了手印。
萧豫见他识相,将状纸收了起来,叠好后放入自己袖中。而后抬首,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他一走,那些暗卫自然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郑嵩跪在地上,眼神突然变得肃杀幽暗,仿佛要毁灭整个世界一般。
郑持瑾看了眼一旁痛到扭曲的长兄,又看了眼跪在自己对面的父亲,叹了口气,终究是起了身朝父亲走去,用力将郑国公扶了起来。
郑嵩没想到这个儿子的承受能力会这么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拳砸在他胸口,沉声道,“你是个害的,比你哥哥强!”在萧豫的威压威胁下,竟然能够这么快就缓过来。
郑持瑾未料父亲会夸赞他,默了片刻,抬头,目光清澈的看着郑国公,一字一句道,“我母亲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夜来……只要我不曾害过人,那豫王表兄就一定不会伤害我。”
“你……你娘说得对!”郑嵩将眼底多余的情绪收起,很不是滋味的附和了一句。
郑持瑾毕竟年轻,直接当了真,而后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