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本道自己此番必死,正自哀自怜之际,忽觉心神间压力陡轻,似乎有一块大石从自己身上搬下。他心思一转,动念去引导气海中的真元,果有一道真元随他意念出气海,入经脉,行至左臂之上,转眼便能一掌击出。叶澜大喜,凝神内视,见一团浓郁之极的紫气盘踞在气海深处,张牙舞爪,便如一只大章鱼一般。
叶澜知这团紫气便是巴乌元神,立时奋起全力,运气海内真元向这团紫气击去。那紫气一震,发出一声怒吼:“臭小子!出尔反尔,看我怎么收拾你!”紫色触手一荡,朝叶澜御使的真元抓去。叶澜神识着那紫气一缠,立时便觉心神恍惚,又失了对体内真元的控制。但他一招得手,心中蓦地升出求生之望,当下全力凝运神识,去控制体内真元。
巴乌分心对付叶澜,手上劲力运得不足,被那匕首压得手臂回缩,肩头被匕首刺破,直入数分。巴乌怒吼一声,手臂疾挥,那匕首一震,复化为一道清光,倒飞而回。
巴乌循着那匕首光芒一瞧,见空中伸过一只纤纤素手,轻轻巧巧地将匕首接住,而后身形一闪,飘然落在地上,左掌虚立,右手执匕首遥遥指着巴乌心口,脆声道:“好你个妖孽,居然如此恶毒,残杀这许多无辜村民,今日叫姑娘遇见,却是饶你不得!”
巴乌见那女子身着月白衣衫,纤腰楚楚,肩若削成,脸上覆一层轻纱,遮住了面目,那轻纱虽薄,却是莹然生光,显是一件法宝,让人瞧不清那女子真容,只能从衣衫无法遮盖的脖颈、双手之处看到她的肌肤,其肤色细润如脂,傲雪欺霜。
巴乌见了这女子体态,心中一动,嘶声道:“哪里来的小辈,速速离去,本座可饶你不死!”
那女子冷哼一声,尚未回话,忽听半空中远远传来一个怯怯地声音道:“师……,师姐,这人下手好生歹毒,咱……,你万万不可让他跑了,别叫他再继续害人!”
巴乌听了这句话,循声上望,见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少女从远处飞来,瞧她身法,似乎只是腾云境甚或是御风境的修为,飞行之速极是缓慢,因此远远落在了师姐身后,此时方才赶到。
巴乌只瞧了那黄衫少女一眼,便知她修为太低,对自己全无威胁,当下不再理会于她,一边凝神对付叶澜,一边低下头来,注视着对面那蒙面女子,手中乌木扇一展,挡在身前,以防那蒙面女子再次出手。
那蒙面女子却不急于出手,左右扫视一遍,见场中血流满地,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首,粗略一看,足有百余人,老弱妇孺皆有,人人死状凄惨,或身首分离,或肝脑涂地,竟无一人得保全尸。
那蒙面女子怒哼一声,手中清光一划,掠起一道残影,她左手对她黄衫女子一摆,沉声说道:“你且在一旁观斗,今日不将这魔头碎尸万段,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那黄衫女子听了,微一点头,轻轻落在她身后,果真并不上前动手。那蒙面女子身形一晃,已欺到巴乌身前,手中清光暴涨,猛朝巴乌心口插落。巴乌暂时以元神制住叶澜,手中乌木扇一晃,化出尺许宽一面冰盾,朝那清光直迎过去。
只听嗤地一声轻响,匕首没入冰盾,深达数寸。那女子连催劲力,仍无法刺穿冰盾,只得反手回拔,却已无法将匕首拔出。她虽惊不乱,左手一握,一拳直击而出。她手臂柔美,这一拳击出,状如闺中女子以粉拳嬉戏,但这一拳只到中途,拳锋上便已生出雄浑声响,有如龙吼。巴乌左掌翻出,一掌击在那女子拳头之上。但听得砰地一声大响,两人之间狂风陡起,巴乌手臂酥麻,向后连退了三步,那女子凌空翻个筋斗,借力将匕首从冰盾中抽了出来。
两人一招交过,巴乌不怒反喜,指着那女子大笑道:“我还以为来了个元婴境修士,却原来只是金丹境第四层。我只道这姓叶的臭小子已是金丹境最顶尖的高手,却未料到世间还有你这等女子!你资质之佳,实为老夫平生仅见,只可惜是个女子,要不然让老夫夺舍过来,只怕比这小子更为合用。哈哈,你来得正好,你这身子虽不能用作庐舍,但老夫正值恢复功力的紧要关头,有你这等绝佳鼎炉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
巴乌方才初次与那蒙面女子交手之时,只因少了防备,让那女子占了出其不意之功,这才吃了小亏,险些被一匕首砸落在地。但此时两人再次交手,巴乌全力施为,功力毕竟还是要高出那女子一筹,加之他手中的玄冰离火扇乃是太古神器,这等神物在巴乌手中,威力立时比叶澜用时强了数倍,而那蒙面女子手中匕首品相虽也甚佳,却只是一件仙器,毕竟敌不过乌木扇的无上妙用。巴乌功力即高出那女子一筹,又有神器在手,虽然要分心在气海内对付叶澜,但自忖仍能将这蒙面女子擒住。想到这鼎炉品相之佳,世间罕有,待自己享用了这女子之后,功力不免又会高出几分,心中立时便乐开了花,脸上也禁不住露出几分奸邪笑意。
那女子落地之后,立足不稳,直向后跌出七八步,这才勉强定住身形。她见机极快,知道敌这魔头不过,转身拉住那黄衫女子,便欲飞身逃走。
巴乌诘诘怪笑两声,踏步而前,大手一张,掌中窜出两道紫气,分朝两名女子后脑缠去,同时大笑道:“送到老夫嘴边的上好鼎炉,老夫岂会让你逃了?”
两道紫气去势如电,瞬间便已缠到两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