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大叫着奔入府中,还未行入大厅,便见紫影一闪,石敬已从厅中冲了出来,大笑道:“我刚下了早朝,今早听圣上说你昨日已回宁都,这便想去叶香居找你,没想到你却先来看望你老哥哥了。”
叶澜见他身着纡紫朝袍,腰间金带方解,朝袍敞开,露出里衣,显是他正要脱下朝服,还未更衣完毕,听到侍卫叫声,便立即出厅来迎。
石敬一句话说完,这才瞥见叶澜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女子,他瞧见莫瑶面容,微微一怔,问道:“叶兄弟,这两位姑娘是?”
叶澜一笑,说道:“石大哥,我曾向你提起过,说与太虚弟子有二十年之约,言明二十年后我会去太虚拜师学艺,说来我也算是半个太虚弟子。”说到此处,伸手朝二女一指,续道:“而这两位却是货真价实的太虚弟子,两位一师所授,同在天虚峰萧师叔门下,说来她们也算是我的师妹。”
石敬听了,脸现敬仰之色,向莫、苏二女拱手道:“久闻太虚大名,只是无缘与贵派弟子相识,今日得见名门高弟,幸何如之。”
莫瑶和苏婉也向他回了一礼,连道不敢当,接着二女都自报了姓名,莫瑶朝石敬仔细瞧了两眼,轻笑道:“平日里常听叶大哥提及国师,说国师慷慨豪迈,嫉恶如仇,只可惜入错宗门,投身于天行教那等泥坑,当真委屈了国师一身侠义肝胆,如今国师得脱束缚,身得自由,当真可喜可贺。”
石敬听她如此说,苦笑一声道:“身得自由?天行教虽是正道门派,但教规严苛,从不宽恕判教之人,他们身为正道十二大派,实力虽远不及贵派,但教中混沌境和元婴境的高手也不知有多少,石某不过金丹境,天行教想要杀我,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石某之所以到现在还能苟活性命,全赖宁都城有大阵守护,天行教元婴境高手无法入城。且我身为天宁国师,他们顾及圣上颜面,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动手,但我身为修士,这天宁国师的位子总不能一直坐下去,石某也不愿一直仰人鼻息,一辈子窝在宁都做缩头乌龟,待我有朝一日出了宁都城,这条性命能保几天,实在是难说得很。”
莫瑶听他语中虽微有丧气之意,但神情豪迈,眼中满是傲然神色,显是明知来日凶险,却是夷然不惧,不禁也佩服他的胆色,轻笑一声道:“来日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区区一个天行教,未必便能逼得人走投无路。石大哥现下在宁都稳如磐石,大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必为此事忧虑。”
石敬听罢,大笑道:“好一个今朝有酒!叶兄弟一去数月,石某极是想念,早想和把酒言欢,今日你终于回来,还带了两太虚高足,咱们今晚定要来个一醉方休!”
叶澜笑道:“我叶香居别的东西没有,最不缺的便是上等美酒,石大哥,咱们不如去我那里,你这国师府虽然气派,却远没有我叶香居人气旺,咱们要喝酒叙旧,有仇思雨他们几个作陪,好歹也热闹些。”
石敬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消春云那丫头别嫌弃我又去吃白食就好!”说着闪身回到厅中,接着又飘身出来,身上已褪去朝袍,换了一身便装,对院中三人笑道:“走吧!”
四人从国师府出来,也不飞腾上天,脚下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工夫便来到叶香居。春云知道少主去国师府见石敬,必会拉他来叶香居引酒,早已将酒席准备停当。仇思雨等人这时也已醒来,便一起前来相陪,杜长显等三名大当家各有事忙,便没有一道前来。
各人坐定,举杯对饮,莫瑶昨日醉得不轻,今日喝起酒来便大为收敛,只是浅啜,并不似往日那般豪饮。酒过三巡,叶澜同石敬说起别来情由,将莫瑶和苏婉受罚下山降魔赎罪等情和他简要说了,接着指着苏婉道:“婉儿修为不足,跟着我二人在外闯荡,颇多凶险,且对她修行也无益处,我们便想着要她在宁都住上两年,我来北疆闯荡时日虽短,得罪的厉害对头却着实不少,叶香居除我之外并无修士,我那妹子叶冰不知何日来此,她修为尚不及婉儿,也无力自保,这两年我不在宁都,冰儿和婉儿的安危,就依仗石大哥了。”
石敬朝苏婉瞧了一眼,接着叹息一声,对叶澜道:“行侠江湖,除魔卫道,本是石某心中所愿,无奈我误入贼窝,身不由己,如今更不敢踏出宁都一步。叶兄弟,你和莫姑娘尽管放手去闯,叶香居上下交给我便是。本来以我修为,也不敢夸下这等海口,但圣上知我心中抱负,着实给了我一些权柄,让我能任意调用城中大阵,在这宁都城中,别说是元婴境修士,便是混沌境修士来了,石某也有一战之力。只消婉儿和冰儿两位姑娘不出这宁都城,石某以项上人头担保,不会让别人伤她们一根毫毛。”说着这里,微一沉吟,接着道:“但
若是两位姑娘奈不住寂寞,要到宁都之外玩耍,石某便无力保两位姑娘周全了……”
叶澜听石敬如此说,便放下酒杯朝苏婉看去,苏婉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公子放心,这宁都名胜无数,我要游玩,单只这宁都城也够我玩两年,况且婉儿虽然笨得紧,但总要加紧修行才不辜负师姐期望,这两年我定然是不会擅自离开宁都的。”
叶澜听了,微笑道:“我倒不是担心你到处乱跑,只是我那妹子却是个野丫头,往日在柳叶岛时,便让我带着她四处乱跑,现下虽说年纪大些,但这野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