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想到他进去之前,问他在她心里他有没有燃燃一半重要。
她半生都在喜欢他,他又何必问这种问题。
再怎么忽略、无视、不在乎,从始至终能让她心起波澜的只有他。
只有他而已。
时溪低眸轻吻燃燃的额头,一张脸几乎都埋在了他幼小的身上。
半晌,一声压抑的哽咽溢出唇畔。
…………
时溪很正常,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她正常吃饭,照顾燃燃,有时间就会守在重症监护室前,隔着玻璃静静看着躺在里面的人。
直到三天后,容司景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时溪才第一次触碰到他。
“容太太,我们就先出去了,您有事情叫我们。”
容司景脱离生命危险,这些保镖们也识趣的不再打扰。
时溪轻轻点了下头,手指轻轻触碰到容司景骨节分明的手指。
略有些低的温度,顺着指尖一直绵延到心间。
“对了,你们顺便帮我买点东西。”
几个保镖扭头,等听清她说了什么,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他们带着一脸怪异的表情出了门。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时溪坐在床边,轻握容司景的手指,轻声喃喃。
“快醒来吧,司景。”
…………
时溪透过医院的窗户,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视线往前是一片美丽的花园,傍晚的风染着湿意,舒服的吹过脸颊。
“咳……”
压低的咳嗽声打破了难得的安静,时溪轻轻拢住发丝,转过脸。
一扭头,便撞入了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
容司景唇色很浅,唯独一双眸子黑得深沉,静静注视着她。
“醒来了?”时溪抬腿走了过去。
她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很好,没发烧。
容司景看着她的动作,也没阻止。
好半晌,见时溪就在他身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他才出声,嗓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显得粗粝沙哑,“你儿子没事。”
时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旁边拿过苹果和水果刀,慢慢削了起来。
她薄唇微勾,“嗯?”
容司景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我没让他出事。”
“但是他还是受伤了。”时溪抬起眸,扫了他一眼,语调有些缓慢的柔软,“流了好多血。”
男人无声盯了她几秒,薄唇抿了抿,闭上了眼。
时溪唇边的弧度更深,生气了。
她也不说话,容司景半天等不到她一句回应,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没过多久,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容先生现在应该醒过来了才对……”医生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轻咳了一声,“还……没醒吗?”
时溪扫了眼独自一人生闷气不打算睁眼的容司景,笑了下,“醒了,只不过有些累,现在不想说话。”
“哦……原来是这样。”
医生点了点头,放轻了声音,“容先生,我们给您检查下身体,可能需要问您几个问题,麻烦您回答一下。”
院长亲自叮嘱过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他们当然要周到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