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邑谌心中一慌,忙打横抱起她,往外走去。
厅堂里,良太医正等着,见孟邑谌直接把人抱了出来,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接着,还不等他询问,孟邑谌已经抱着陆如意坐下,同时吩咐他,“还不快过来,如意不知怎么了,这几日异常嗜睡。”
“是,王爷!”良太医说着,打开药箱,拿着脉枕走了过去。将脉枕垫在陆如意胳膊下,跪着替她把脉。
孟邑谌紧抱陆如意,一直注意良太医脸上的表情。
见他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甚至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忙问,“怎么回事?”
良太医给了孟邑谌一个“稍等”的眼神,又捏着陆如意手腕沉思了会儿,然后收回脉枕半支起身子,掀开她眼皮看了看,跟着又从药箱里取出针包,挑了跟最细的银针出来,捏着陆如意的中指给她放了滴血。
看见那血是黑色的,他当即变了脸,“竟竟真是”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清楚些。”孟邑谌不耐烦的瞪了良太医一眼,厉声道。
良太医被他一吓,这才轻颤着,低头道,“回王爷的话,如意这是中了一种叫千日睡的慢性毒。”
“中毒?”孟邑谌脸一下就黑了。
陆太医忙解释,“这千日睡是一种味道极轻、让人身心放松的香料,由数百种名贵的香末发酵而成,闻之愈久,昏睡时间越长,直至骨瘦如柴,死在梦中。”
孟邑谌听他说完,脸色一片铁青,良久,才低声道,“那如意”
“如意接触那香料时日尚浅,只需用药调理,不出一个月,应该就能排清余毒。”
“那便好。”孟邑谌点了点头,吩咐良太医,“这一个月,你就先住在王府,等什么时候如意身上的毒清了,你什么时候再离开。”
“是,王爷。”良太医躬身行了一礼。
半晌未动,似乎还在等待孟邑谌继续交代,请他代为寻找毒源。
但是孟邑谌却没有开口的意思,直接抱着陆如意离了祈心阁。
他抱着她又回了洛神苑。
良太医和抱月紧随而至。一个开药方,一个去煎药。
陆如意一直睡到晚膳时分才醒。
睁开眼,照例缓了十几息的时间,才知今夕何夕。
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看见抱月端着药进来。
打量了下四周熟悉的环境,她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王爷抱您回来的。”抱月向她解释,“夫人自从搬到祈心阁后就一直嗜睡,王爷以为那地方与您相冲,便又封了那院子,您以后还是住洛神苑。”
“哦。”陆如意点了点头,看向她手里的青瓷碗,问,“这是什么?”
“回夫人的话,这是良太医给您开的安胎药。”抱月说着,尽力牵起唇角,表现出笑的模样。
看在陆如意眼里,直接脑补成了潘金莲喂武大郎吃药的场景。心下一凉,反问了句,“这是安胎药?”
“是、是啊!”抱月小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被陆如意看着,她总觉得心里发毛,就好像被看出来她在撒谎一样。
陆如意确实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儿,见她说话磕磕绊绊,心里更加疑惑,看也不看她手里所谓的安胎药,直接说,“你把良太医给我叫过来,我亲自问他,看他给我开的是什么药”
“这”抱月犹豫起来。
暴露的愈发明显。
陆如意冷笑一声,挑着唇冲她道,“看来你是忘记你被提上来那日我跟你说的话了。”
抱月听她这么说,脸色直接就白了。
吓的跪倒在地,放下药碗,用力的磕头求饶,“奴婢不是有意欺瞒夫人,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抱月,我对你很失望。”陆如意冷冷看着她,皱起眉来,“我以为,你与我是一条心的可没想到,你到底还是负了我”
“夫人,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抱月试图解释,但是陆如意根本不听她说,径自下床穿鞋,越过抱月往外走去。
到门口时,刚好跟进门的孟邑谌撞上。
孟邑谌见她面有愠色,冷酷的很,握住她冰凉的手,问了句,“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没什么。”陆如意冷冰冰的回答,板着脸问他,“良叔叔呢?”
“在外面,怎么了?”
“我要见他。”
“见他做什么?”
“自然是问问他给我开的什么药?”
陆如意越说,脸色越冷。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
不管她多累,都没人能让她依靠。
想到这,她神情更加倦怠。想越过孟邑谌往外走。
孟邑谌哪里肯,直接将她扯进怀里,问,“药吃了没?”
“不知道是什么药,不想吃。”陆如意低垂着头,冷冰冰地说。
孟邑谌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劝道,“是安胎药,你先喝了药,再说别的好吗?”
“抱月已经坦白了,你还要骗我?”陆如意抬了抬眼皮,冷漠的看着孟邑谌,一字一句道。
孟邑谌没想到抱月这么快就坦白,当即黑了脸,捏紧拳头道,“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别骗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好。”陆如意讽刺的说。
孟邑谌沉默良久,叹了口气,“等你体内余毒清完了,本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你说什么,我中毒了?”陆如意十分的惊讶。
孟邑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