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冷静一点,你用打的,用扛的,你先把李纬凡弄回来再说么,你这样不是开玩笑么。”周大山听说了季杰的计划,几乎绝望地在作思想工作。
“我说不通,我没办法跟她说让她这时候跟她丈夫分开。”季杰神色凝重地对着电话讲,他在开车前往去季冬阳停尸的殓房的路上,放下隔音挡板,故意坐在后排的李纬凡根本听不到他在讲电话。
“丈……,季杰,你这是拿你们两个的命开玩笑,进了台湾就是季春风的天下,现在事情根本就是说不清楚,你还要和她一起回台湾,你是怕你……”周大山话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了。
“我是怕我抢我老爸的女人,又和这个女人合谋杀我爸这个罪名还不够坐实,对么?”季杰帮他把话说全。“让vr亚太总部发表官方声明,vr在整个亚太地区的经济合作是有诚意的,我们在任何一个地区都会尽自己的企业公民义务,何况我本身就是律师,在这种情况下,我会亲自到台湾解释案情,给台湾司法界以及台湾市民一个透明的解释。”
“你是铁了心要回去了?连这么官方的说辞都准备好了。
你想过没有,你花这么大代价,有可能适得其反。”
“总之我不能放弃。当我在约旦看见她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不是我们俩一起做选择的时候,我也不能假装绅士地再给她什么决定权了,我不需要她再用她的道德感折磨自己,这一切,由我来做。”
季杰话说到这里,车子终于开到了殓房门口,季杰挂了电话,然后像个真正的司机一样彬彬有礼地走到后排帮李纬凡开车门。两人目光交汇,李纬凡眼里的慌乱和绝望让季杰不忍多看一眼。
季冬阳的遗体从冰柜里拉出来的时候,季杰觉得心里忽然空了一拍,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现在直面季冬阳青冷的面容,想到他把自己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时候给他的安全感,季杰恍惚觉得自己做错了,叱咤风云的季冬阳躺在这里,他最信任的人亲手操办了他的死亡过程。听着就特别让人咬牙切齿。
李纬凡轻轻地抚摸着季冬阳的脸颊,季杰想去制止,但是又不敢,李纬凡的脸色并不比季冬阳的好看多少,季杰能感觉得到她的内心世界确实坍塌了。
“季杰,你不用和我回台湾,我一个人陪冬阳就行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纬凡轻轻地说。
“台湾的情况很复杂,我需要看着你。”季杰简短地拒绝了这个好意。
李纬凡抬起头,端详着季杰凝重地脸色,轻轻地笑了。
“冬阳,我们回家。”
季杰轻轻地长吁了一口气,吩咐人开始办手续。
飞机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季杰目不转睛地看着平静异常的李纬凡,期待着她能说些什么,但是又深深地害怕她开口。他意识到自己考虑了太多,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在盘算了,他必须拿出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方案来,因为下了飞机局势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一个人脑子里想了太多事情,乱糟糟的又好像一边空白,季杰最后盘算了一遍,叹了口气,咬咬牙走到服务间,火速地干掉了一瓶灰雁,闭目养神了十分钟,等酒劲儿上来,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机舱。
这是vr董事长专配的私人飞机,高大的季杰迷迷糊糊地弯腰倚在门边,看着李纬凡。
李纬凡发现季杰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就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意识到季杰在想什么。她惊恐地发现,季杰喝多了而且偷偷地把这个机舱锁上了,这个机舱里只有她和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让自己喝多了的小酒鬼,这个小酒鬼发起神经病来,是从来不管什么道德lún_lǐ的,这个事情她已经见识太多回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纬凡迅速地拿起身边的毯子,把自己裹了裹。
“我也没准备瞒着你啊。”季杰吐着酒气,迷蒙地看着她,开始解扣子。
“冬阳就在后面的机舱里,你不能这时候想这种事情。”季杰的思路已经完全超出了李纬凡的思维范畴,上飞机前还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小孩儿怎么忽然就变得跟个小qín_shòu一样了?
“不可控制。”季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抛去那些道德lún_lǐ,他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他知道,而且他也允许。这是三角恋,他允许,我希望,你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这叫民主的□□。”季杰拽出来个法律术语。
“季杰,不可以,我允许,我拒绝,你不可以。”李纬凡完全被这个奇怪的场面搞乱了头脑,只能搜肠刮肚地想着拒绝的词汇。季杰的壮实她是知道的,只要他想,她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季杰看了看表,还要一个小时到台湾,时间实在是太充裕了。
谁也没想到,酒壮怂人胆,季杰就真的在飞机上把这件事情干完了。
回到台湾迎接他们的是两队人马,地检署和展颜,当然还有一堆的记者。地检署是来带他回检察院询问案情的,展颜是来兴师问罪吃了他的肉啃了他的骨头的,记者是来看热闹唯恐天下了不乱的。季杰通过小窗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李纬凡抵抗而弄出来的伤痕,还有依然缩在角落里狠狠盯着他的李纬凡。
他很满意现在的情况。
季杰帮李纬凡整理好衣服,就神完气足地走下飞机,迎着闪光灯最亮的地方走了过去,李纬凡的思路还完全没有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