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手已经脏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是在怪我不早说嘛?”她突然笑了。
“是啊。”他也笑,又说,“你早点说,我就不会动手了。可,我都开始洗了,也只好将它们全都洗完喽。所以,你还是去旁边给我擦碗吧,你站在这里,我都施展不开了。”
“鬼扯!”她忍不住想戳他。她也真的这样做了。惹得他哇哇大叫,“喂,我的衣服。”
“没事,我手不油。”她刚刚都擦过了。
“围裙,围裙,你把围裙给我。”他突然又说。
名悦没好气地把围裙取下来,取下来之后,他没有接,她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愣着干什么,给我围上啊。” 他催道。
“哦。”她怀疑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只能拿着围裙,对着他比了比,发现从前面不好操作,只好伸手从后面帮他将围裙摆正,然后系好。
系好之后,他有好几秒都没有动,仿佛整个人僵住了。
“好了,这些不会弄脏你的衣服了。”她只好提醒他。
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手里的动作,心情像是一下子变得很沉重一样。
名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问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洗过的盘子擦干,放到碗柜里。
“小悦……”他突然叫她。
“呃?”
“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你明白吗?”他又补充道。
“我……”
“如果有什么事情出乎你的意料,你要记住,我是真心想对你好的,并不是要伤害你。”他打断她,又说了一长串。
“你怎么……突然这样说?”她很不解。
“没什么。”他似乎不想说。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想起了他的父亲,于是说:“你爸爸很有趣。你和他一点也不像。”
“你不是在骂我无趣吧?”他淡淡地笑笑,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要这样以为,好像确实有点。”她说。
“我也还好吧,怎么就无趣了?”他似乎有些不满,又说,“在我妈的高压下,我能健康成长已经是万幸了。我从小就受到我妈的高压,我爸只是后来遇上的我妈,偶尔会受些小委屈罢了。所以,他的心理阴影比我小一点。”明明是一段打趣的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地样子。
“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好呀,不像你说得那样。不过,你爸受什么高压了?例如?”名悦有些好奇。她难以想象他父亲那么可爱的男人受委屈时的表情。
“很多啊,比如,我跟我妈姓,他就抓狂了很久。”慕北靠着墙壁思索着,他也想象不出父亲当时的表情。
“你不跟你爸姓?那你爸不姓慕?他姓什么?”名悦更是惊讶,她一直以为他爸也姓慕。惯性思维就是这样。
慕北本想说的,可那个“林”到了嘴边再也吐不出来了。以前他不怕她知道,可是现在他不想她知道。
“诶,你爸真不姓慕?”她又追问。
“干嘛一直追问?”慕北迟疑。突然有种替他老爸改姓的冲动。
“没有什么,见着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名悦将最后一只碗放好,洗干净手。接着又忙着擦桌子。
“那就不要想了,他其实就是一张大众脸,眼熟很正常。”他说。说完就出去了。
是他太贪心了,她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