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知道他这些话只是为自己离开做下掩饰,连忙躬身,一连应下“是是”便跟着那名带路的侍卫就要回去,却不想,二人才一转头,便见了一名女子娉婷而来,不是齐妃又是谁?
她打过欢颜板子,欢颜自然是记得她,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便急忙与旁的那名护卫自动挪到一旁候着。
张礼到底是在秦非墨身侧久服侍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齐妃过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躬身请安,仿佛现下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般。
齐妃略略抬了抬手道:“张公公有礼了,本宫是想问问,皇上今日早早便退了晚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张礼喊着一脸标准的微笑,低头道:“皇上身体康健,齐妃娘娘多心了。”
言下之意,皇上身体并没出什么毛病。
齐妃眸光一转:“那不知皇上现下可有胃口,本宫安排厨房炖了银耳汤,去火消疲,最适合长途跋,不知皇上……”
张礼微微一笑道:“娘娘辛劳了,皇上明日要与众臣狩猎,说是要以最佳姿态,故而,吩咐了奴才,今晚会早些歇息,所以……”
齐妃将扇子一合,当即道:“本宫明白,那本宫就不去打扰了,烦劳张公公替本宫带去。”
“是,皇上必然能感受到齐妃娘娘的良苦用心。”
齐妃眉梢一抬,难掩几分得意之色,目光一扫,落到一旁的欢颜和另一名侍卫身上,来回扫过。
欢颜有些紧张,忍不住便将头更加压低了些,张礼不动声色的顺了齐妃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顿时斥责道:“你们怎么还杵在这里,杂家吩咐的事,都忘了?”
另一名侍卫见张礼动怒,急忙道:“奴婢这就带许侍卫过去。”
说罢,便领了欢颜离去。
欢颜心里紧张,走路的时候居然没走两步就绊了下,险些绊倒,好在一旁的侍卫扶了,这才没有出糗。
齐妃瞧着二人背影,忍不住皱眉道:“张公公的眼力怎么越来越不好了?这个个娇小玲珑的热,本宫瞧着就忧心,只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皇上的安全?”
张礼微微一笑,对着齐妃一礼道:“虽是娇小玲珑的身子,却并非一般人可比得过,这点,齐妃娘娘放心就是。”
齐妃嘴角一瞥,已是不愉,张礼再次一礼,这才端了银耳汤,转身离去。
出了齐妃的视线范围,欢颜这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着距离甩远了,她这才忍不住轻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这齐妃不是省油的灯,她自然是知道,入宫快一年,她虽然没得什么品级,可是,这三妃的性子,却是素有耳闻的,尤其是,这齐妃嚣张跋扈惯了,仗着自己身后的身家背景,与德妃一直明争暗斗,至于那淑妃,虽然不过多过问什么事,但能在二妃之间周旋这么多年,谁也不得罪,可见玲珑剔透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比,三妃都有三妃各自的妙处,常人,还是不惹为妙。
好不容易到了秦非墨的营帐,欢颜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一路过来,许是她自己心里紧张,总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尤其遇着那些个宫妃的时候,请安尤为的紧张。
她是罪妃之身,在外人看来,她可是尚在冷宫的身份,所以难免的,见着这些人,不免紧张。
张礼随后到了,见着两人安然无恙立在那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他找了个理由支开另一名侍卫,这才将手里那晚银耳汤递给欢颜道:“皇上在等着许采女就膳,许采女就一并端进去吧。”
欢颜点了点头,接过了那银耳汤,急忙便往里走去。
外面的营帐自然比不得宫里的寝殿,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到底是皇上住的地方,里头的东西都是顶级的,舒适得很。
欢颜一进去,便看到书案旁的秦非墨一副批阅奏折的模样,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银耳汤往旁边一放,随即在他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享受的滚了两滚,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上首的秦非墨道:“皇上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上回我那个营帐,别说休息的榻了,连*都是硬邦邦的,皇上的地方,连一张休息的小榻都软成这样,当真是享受。”
秦非墨抬起头来看了她在软塌上肆意的身姿一眼,忍不住勾唇道:“见了朕也不见行礼,就这么放肆的睡上了朕的榻,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欢颜细腰一扭,从榻上翻了下来,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会吗?那不是太无趣了些?再说,睡了个榻就要治罪,那万一哪天,睡了你的人,怎么办?岂不是要人头落地?”
她说到后面,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双手捧着脸蛋,枕在他的书案对面,拿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瞧他,实在是调皮得让人棘手。
秦非墨一抬笔,欢颜只觉眉心一凉,再回神,他分明是拧了眉头,故作严肃地看着她道:“没大没小,惩罚你的。”
欢颜急忙跳到镜子前照了一照,眉心那一点红便分外显眼,要拿手去擦,那红色却已经干了,擦不掉,她不由得回头瞪向秦非墨道:“虽然你是皇帝,我吗,只是你众多妾群一员,但是佛家说过的,众生皆平等,尤其,是夫妻关系!”
“所以,现在嘛,在我眼里,你不是君,我也不是臣,我们是夫妻,你是夫,我是妻,仅此而已。”
她眨了眨眼睛,秦非墨看了她半响,微微一笑道:“难怪众多秀女中,齐妃会拿你先开刀,因为你啊,这思想,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