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早晨是被自己笑醒的。因为醒来之前做了个脸红心跳少儿不宜的春梦。梦里顾行年温柔抱住她,似有若无的呼吸让人心猿意马。
她满怀期待地等待顾行年下一步动作。但一阵尿意袭来,瞬间春梦了无痕。
睁开眼,却是助班鹿河冰冷的脸近在咫尺,睫毛长得令人发指。
黎安安呆住,诧异春梦对象怎么突然从顾行年变成了扑克脸助班。看来这几天他对自己的荼毒太重。不过近距离看,鹿河五官立体,皮相居然跟顾行年不相上下。只是睡相略冷漠,看起来生人勿近。
还是顾行年阳光少年让人神清气爽。黎安安把头埋进被子傻笑。
但脑中“叮”一声打开意识开关让她瞬间清醒。
黎安安哆哆嗦嗦滚下床,连带着被子也扯下大半。床上鹿河顿时露出乍泄春光,简直不知要把焦点要往哪里放。
堆在椅子上的衣服,贴在墙上的顾行年海报,还有昨天被太上皇打翻牛奶弄湿的练习册晾在窗台边。她确认这是自己房间没错。昨天晚上也没有神志不清带陌生男生回家yī_yè_qíng。黎大仁夫妇看起来观念超前,但借黎安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挑战李娅云的底线。
黎安安冲床上喊:“你怎么在这里?!”
鹿河被吵醒,睁着惺忪睡眼扫了一眼黎安安,一脸不耐扯上被子继续睡。
“你不说我报警了啊!”
鹿河翻身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黎安安愤怒上头,冲上去一把掀开被子,却被鹿河反应迅速按住了手。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在床上。
准确的说是扑到鹿河胸上。裸胸上。开学没几天,余可摸了助班屁股,自己吃了助班豆腐。这下好,可以一起剁手了。
可这是自己家,怪谁呢!黎安安又偷瞟了一眼,肌肉紧绷,腰间没有一丝赘肉。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但脸还是一点点烧了起来,结果还没烧透,就被鹿河一把推开。鹿河起身坐起,眯眼看着黎安安,眼神似乎有点危险,不过半裸紧绷的腹肌却老是让黎安安分神。
“我最烦的事情之一,”鹿河一张脸臭得可以拓下当门神:“就是别人吵到我睡觉。”
黎安安冷笑:“鹿助班,麻烦你看清楚,是在谁的床上睡觉。”
“我知道。”
鹿河不以为意地揉了揉头,眼里戾气缭绕:“那又怎样?”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黎安安被他那张臭脸激得火气蹭蹭冒,“还有,还有xìng_sāo_rǎo!”
“哦,那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或者绑架。”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绑架你了?”
“昨天是你非带我回来,”鹿河倾身逼近,似要把黎安安活剥生吞,“差点忘了,你要给我做绝育手术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绝育?!太上皇?!
如花在此时怯生生地喵了一声。黎安安想起来了,太上皇是她昨天捡回来的流浪猫。
黎安安自问活了18年,是个并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外星人、鬼神等各种传说中的生物都秉着“没被证实没有就不能断定没有”的态度。然而鹿河说他是被捡回来的那只太上皇?不是自己看起来智商低就是鹿河神经病。
当然自己根本不可能看起来智商低,所以一定是这货神经病。而她跟这神经病的纠葛,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高考分数放榜那天是黎安安的命运转折点。
那天她跟余可聚餐结束准备回家,分数线已经出来,她刚过一本线,名校没指望。但 g,能有这成绩她已经要烧高香。谁知在回家路上,她突然看到了安大预科的招生简章。简章后还附了一长串安大优秀校友的名字,看起来很是壮观。当时脑子里不知哪根筋不对,黎安安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有种特想进安大的冲动。当晚回到家后,黎安安跟黎大仁夫妇宣布,她要上安南大学预科班。
黎大仁和李娅云认为她脑子抽风,因为以黎安安的成绩,进安大预科勉强够格,但要顺利过关,根本想都不要想。
安南大学,全国首屈一指的名校,就在他们所在的安城。进去的学生都是全国各地的佼佼者。如果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舟,那进安大就是千军万马过过桥米线。
虽然安大为了给更多学生一个机会,增设了预科班。但一,意味着还得大学编外苦读一年,成绩达标了才有资格踏进安大。二,也是最关键的,安大预科每年都是百分之五六十的淘汰率。
黎大仁夫妇毫不客气地提醒黎安安,她能考出这次的分数已经是撞大运,以她的真实成绩,绝无可能从预科班顺利毕业。但劝说无效,恐吓没用,夫妇俩跟黎安安再三确认后,才明白她估计又是心血来潮了。
黎安安的性格随了李娅云,任性起来神鬼难挡。最后李娅云放话,黎安安铁了心要去上安大预科可以,但如果还跟之前学兴趣班一样,上了两天就闹着不干了,他们绝对不会给黎安安再收拾烂摊子,到时候没学校上,黎安安都自己解决。
黎安安听到这里时其实已经有些动摇,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向什么德行。但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试一试。她考虑了一分钟,豪气万丈地答应了,并且放言,自己十八年来一事无成,再不疯狂一次就要奔二了。
李娅云和黎大仁不以为然地对视一眼,同意了。他们对黎安安一向采取放养政策,秉持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的原则,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