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被推搡着一路前行。
毕竟书生意气,明明已经陷入了如此窘迫境地,依旧还梦想着继续苦读。金榜题名。
这个梦无比美好。
可是既然是梦,无论再怎么美好,终归有破碎的时刻。
带着满心憧憬的吴城很快被推进了一处深宅大院之中。
随着在庭院中继续前行,他猛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不对啊,怎么到处都挂着白帆,人人戴孝?难道这家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在一路猜测中,吴城被推推搡搡的带进了灵堂。
他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灵堂中的灵位,就砰地一声被一脚踹倒,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吴城啊吴城,老爷我等了你很久了啊,终于把你吴家一家三口全都捏在手心里了,你父母算是走运,能早早死去,至于你,哼哼,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慢慢受着吧,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你吴家还账!”
孙员外迈着大步走到了近前,磨着后槽牙抬脚就踹。
也不知道踹了多久,直到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而地上的吴城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这才就此作罢。
“把这畜生拉下去,以后就让他去睡猪圈,还有,去给他找个好点的大夫,他一定不能死了,他要是死了,我又该如何宣泄我这满腔愤怒……”
在孙员外的号令下,家丁们齐齐上手开始了忙碌。
先是把昏倒的吴城丢进了臭气熏天的猪圈。
随后很快就找来了大夫,在给出高价的情况下,才让大夫勉为其难,深入猪圈给吴城做起了诊治。
“只是些皮外伤而已,身体并无大碍,来来来,把这个药方拿去抓药,要不了三五天,他一定能彻底恢复痊愈。”
大夫拿着一包银钱,对于自己此次出诊感觉十分满足。
至于吴城,此时已经慢慢睁开了双眼,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嘶嘶嘶……”
感觉到身上刺骨的疼痛,吴城疼得直抽冷气。
可是才吸了几口,就被周围的恶臭熏得直流眼泪。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为何会如此腌臜污秽?”
他强忍着恶臭睁大了双眼四处观瞧。
“哼哼哼”
一个满嘴是污泥的长鼻子伸了过来,拱了吴城一脸。
看清楚了鼻子主人的模样,吴城一下就被惊呆了。
老天,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躺在污秽不堪的猪圈?呃,我想起来了,我的债主竟然是孙员外,那个宝贝儿子因我父母而死的孙员外。
等等,这是好像有些不对。
那孙员外刚刚说了些什么?
说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我吴家三口捏在了手里随便折腾。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父母的死根本就不是个意外,全都跟这孙员外有关?
对了,孙员外和县太爷关系极为亲密,那就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啊。
有了这么亲近的关系,他一定有办法在死牢里上下其手一手遮天。
因为恨透了我的父母,所以才不顾一切在死牢里把我父母之置于死地。
是这样的,一定就是这样。
害死了我父母还不算,他紧跟着又开始算记起我。
那张借据一定是他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伪造来的。
或许他早就算准了我会因此对簿公堂。
因为他的小舅子是县太爷缘故,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
这案子只是被县太爷草草询问了两句,就直接下了判定。
最终把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这些事看起来貌似没有什么联系。
但是现在看来却环环紧扣。
先有了汉子拿着伪造的借据上门逼债,接着就有了县衙那一幕。
县太爷看起来公正无比,却早已和自己的姐夫暗通曲款达成了默契。
他一纸的判决,彻底断了吴城的后路。
从那以后,吴城就成了摆在案板上的肉,人人生杀夺予。
而这个把吴城摆在案板上的人,就是恨意满胸的孙员外。
最终以债主的身份现身,随后便有了随便处罚吴城的全力。
他虽然恨透了吴家,却很不甘心轻易将吴城杀死。
于是才想出了这个阴毒的主意,把自己丢进猪圈,以此来羞辱自己。
由此看来,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就这么延续下去。
甚至还会随时加码,以便达成那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最终目标。
“哼哼,既然想明白了一切,在想让我死,哪里还有这么容易,这么多年的书可不是百度的,我不妨效仿孙膑的固执,一点点装疯卖傻,以便让他们放松看守,早晚挣脱出这个牢笼……”
认清楚现实后,吴城的大脑开始了飞速运转。
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工夫,他便有了清晰的思路,突兀的嘿嘿嘿笑个不停。
如同痴傻了一般,抓起满地臭烘烘的粪便到处丢。
吓得附近的家丁们,高声嚎叫着惊慌躲避。
这样一来,这里直接乱了套。
吴城铁了心要装疯卖傻,抓着臭烘烘的猪大便满院子追。
在前面跑的家丁,被他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实在是逼急了,嗖的一声就爬上了树。
“吴城你个疯子你离我远点,滚滚滚,以后再也不要靠近我半步……”
树上的家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吴城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恨意。
可是他如此大声的警告威胁,如今的吴城直接选择了忽视。
他抓着猪大便一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