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嘉便无奈的瞧着若薇:“待有空了,便去侯府做客,希望到时候不会被赶出府去才好。”
若薇笑着与她道别,目送她离开后,也被庄夫人急三火四的催促着,离开了灵泉寺。
却在半途便被人截拦了下来,那人穿着衙门的衣裳,毕恭毕敬的对着庄夫人的马车说道:“胡府那名婆子对于杀害主子一事拒不承认,我们大人不好擅自做主,便将此事禀告了胡太师,胡太师道此事疑点诸多,须得请李夫人上应天府一趟,替胡太师解惑一二。”
庄夫人自然不愿意若薇跟公堂扯上关系,回绝道:“胡府的奴才杀害主子,与我们家三姑奶奶有什么干系?你去回了胡太师,三姑奶奶今日被吓坏了,身子不爽利,不好去应天府,倘若他真有疑惑,便请他上将军府来说话。”
那官差想是没料到庄夫人态度这般强硬,顿了顿才道:“太师道将军府皆是女流,为着阖府女眷的名声,他就不让衙役上门打搅了。倘若庄夫人坚持,那么太师也只好得罪了——庄夫人见谅,这是胡太师的原话。”
“胡太师都敢强行当街阻人了,还怕坏了将军府的女眷名声吗?”庄夫人只要一想到现在满城皆知若薇与胡夫人的死有关甚至或许已经被胡太师先人一步的安上了嫌犯的名头就火大。“既然如今将军府已然是一个什么人都敢攀诬陷害的主儿,本夫人也就豁出去了,胡太师要来将军府上打扰,本夫人恭候就是。”
官差神色变了变,咬牙道:“在下等人公务在身,还请庄夫人莫要阻挠。”
眼见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已经议论起灵泉寺的凶杀案来,若薇敲了敲马车壁。
庄十八立刻轻声询问:“姑娘,有何吩咐?”
“去跟那人说,本夫人愿意跟他走这一趟,你们护送夫人先回府。”
“不可,谁知道那阴险狡猾的胡太师会做出什么事来,姑娘您身份尊贵,如何能去衙门那等地方?”
“你没听见旁人议论吗?倘若本夫人不去,便是畏罪不肯前往,人言可畏,本夫人可不能因为此事毁了将军府的名声。”
庄十八也已经明白过来,自将军去高城后,若薇简直将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眼珠子来护着,自然容不得人往将军府身上泼脏水,衙门一行,是势必要去的。
“您身边没人,属下跟您去应天府,庄五几个护送夫人回府吧。”庄十八说完,也不等若薇批准,便自作主张的吩咐了下去。
庄夫人听闻她要去衙门,先时有些生气,被庄十八在马车外低声劝说了两句,无奈的点头应了,“保护好三姑奶奶。”
……
应天府。
若薇一下马车,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一旁神色仓皇不住擦拭冷汗卑躬屈膝笑容谄媚的应天府尹,而是正淡定望住她微笑的李凤锦。
她挑眉,李凤锦已经大步迎了上来,从青芳手中接过她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为夫已经听说了,让夫人受委屈了。”他当着脸色难看不住捋着花白胡须的胡太师与一干围观百姓,深情款款的对若薇说道。
若薇虽然觉得此事自己完全能搞定,不过被某人握着手使劲捏了又捏,还是难得顺从的微垂下头,一副确实担惊受怕十分委屈的模样,轻声说道:“侯爷来了,我便不委屈了。”
“当然,本侯不会让夫人受哪怕一点委屈。”李凤锦仿佛宣誓一般的握着她的手,情深意重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众人忍不住出声喝彩起来。
“侯爷好样的,是咱们男人的好榜样。”
“不错,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方才是男儿真本色。”
“各位过奖。”李凤锦笑眯眯的抱拳道:“本侯不才,倘若连自己夫人受了委屈都无所作为,实在愧对夫人,也枉为男人了。诸位想必与本侯一样,对家中妻子亦是如此爱护,不独本侯一人而已。”
“侯爷真是好谦虚。”一旁一个模样儿清俊神色阴沉的瘦高个儿男子阴测测的开口:“不过我跟侯爷一样,亦是十分爱护家中的妻子,不想我那可怜命苦的夫人一朝出门,却再也回不了家。侯爷与夫人是不是该就此事,给我与我夫人一个交代?”
李凤锦挑眉,一旁唇角勾出一抹懒懒的笑,握着若薇的那只手,以拇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她的手背,仿佛是在安抚,令她不要害怕一般。
若薇却暗暗咬牙瞪他一眼,这男人,什么安抚,分明是大庭广众之下趁机吃她豆腐呢。
不过瞥一眼他鬓边豆大的两滴汗珠,想是收到消息就立刻赶到应天府来的,这点小便宜,他爱吃就让他吃个够。
李凤锦见若薇并未挣脱,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眼中那志得意满的喜意竟是藏都藏不住,看在对面新丧妻的胡文仲眼中,自然碍眼至极,甚至让他觉得李凤锦丝毫没将他放在眼中——他死了妻子,他却一脸喜悦,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人来特意为他分析不成?
“侯爷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如此,更让我思念我那可怜的老妻——”
“胡大人妻子死了,谋杀胡夫人的凶手已经归案,胡大人要讨公道,自该去寻那王婆子才是,如何要向我们夫妻要交代?就因为今儿个我妻子也去了灵泉寺,那婆子信口栽赃我妻子害了你夫人,所以你便要找我们要公道?”李凤锦懒洋洋的瞧向两股战战不住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