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池又不会真的糊涂到去找端木琉毓对质的地步,还不是随便她编么。
是人都喜欢被人高高捧起,端木池身在高位也不例外。尤其捧他的人还是他美味的猎物——唔,这猎物如今看来是下不得口了,否则就真的变成了龌蹉之人。
当然端木池才不会在乎龌蹉不龌蹉,只是——“你说十一想请你做他的幕僚?”
这就说明,眼前这人定是有些本事的,才会令端木琉毓另眼相看,亲自邀请他做他的幕僚。马场时他背着自己出言诋毁他,是不是因为害怕他抢先一步收服了这季玖,故而才会闹这样一出来?他若真的对季玖做了什么,寒了季玖的心,只怕季玖当真会投入端木琉毓的阵营,有朝一日掉过头来对付他!
端木池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端木琉毓善谋略,轻轻松松就使出这一石二鸟之计来,既让季玖恨透了自己,又能令他轻松就得到幕僚一名。
哼哼,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端木池心里冷笑着,甚是遗憾的收回自己的手,这凝脂滑肤,真叫人爱不释手。不过玩意儿好得,真材实料的人才却不可多得,端木池也是野心勃勃的人,深谙于取舍之道。
“本王如何相信你说的这些不是欺骗本王的?”
“草民还是那句话,王爷要么寻当时在场的内监宫女问问,要么就让草民与十一殿下对质——草民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与十一殿下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清楚。草民再是无知,也知道辱骂皇族是个什么罪,草民可不想蒙受这不白之冤,还请王爷成全。”
端木池虽然心里暗恨端木琉毓狡猾多端,可这时候他很需要端木琉毓为他鞍前马后出谋划策,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舍掉这枚棋子,自然不会真的将端木琉毓找来跟若薇对质。
他做好取舍后,自然恢复了他的好风度,对着若薇甚是歉意的抱拳道:“是本王失察,不曾仔细调查过便如此对待季先生,本王鲁莽了,季先生千万原谅则个。”
连称呼都改了。
若薇略微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她如今这草民身份,自然受不得堂堂王爷的礼,便起身避过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王爷言重了。既然事情都已经清楚了,草民不便多加打扰,这便出府去吧——是了,与草民一道的那位是草民的结拜兄弟,另还有小厮两名,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季先生不必着急。”端木池笑着邀她重新坐下,“你的友人与小厮,本王会交代下去令底下人好生招待的。本王还有事想请教季先生,望季先生不吝赐教。”
也不等若薇同意,便径直吩咐人好生善待李凤锦他们。
若薇知道,端木池这是要考校自己了。
她便也不推辞,大方的坐下来,“王爷请说。”
“先生周游列国,对比其他国家,先生以为西秦如何?”他目光炯炯的瞧着若薇。
若薇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东齐自给自足,偏安一隅,国小兵力不足,且自闭固封,不足为患。北赵虽强盛了数百年,可如今落在不肖子孙手里,最多十年,必定会有内乱发生,北赵势必走向灭亡,自然也不足畏惧。而南楚与咱们西秦不相上下,都是国富兵强的国家,南楚皇帝虽以仁治国,但却掩盖不住其野心勃勃。大周内乱,南楚即刻要与咱们西秦结盟,平分大周这块大饼,可偏偏却想用咱们西秦将士来打先锋,要知道,南楚的兵力远胜于西秦。只从此处,便可窥到南楚国主使的一手好计谋——倘若真的拉了咱们的将士去打先锋,咱们西秦境内的兵力必然会被削减,而南楚此时趁机攻打西秦,西秦正是腹背受敌——”
她说到此处,故意顿了下来。
端木池已听得一头冷汗:“先生高见!要是本王能早点遇到先生就好了。”
他说着,甚是惭愧的直言道:“先前南楚使臣前来,父王召见我们兄弟几人,询问我们的意见。也不怕先生笑,当时本王正是立主结盟的,父王听了,当时没说什么,但事后对本王却淡了许多。本王一直没想明白,如今听了先生这一席话,本王如醍醐灌顶,不想本王竟不知不觉中犯下这样的大错。”
端木池边说着,边懊恼的握拳砸在自己掌心,眉头皱的几乎要打结,迫不及待的询问若薇:“还请先生指点本王,本王这错要如何补救?”
“敢问王爷,主张结盟之事,是王爷自个儿的主意,还是你门下幕僚们的意思?十一殿下聪明多智,草民能想到的,殿下定然也能想到,明知这不是个好主意,殿下便没有规劝王爷几句?”都是挑拨,那就端看谁的本事更高吧。
“不瞒先生,正是本王养的那群饭桶的主意,道趁着大周内乱之际,我们西秦率先攻入大周,尽可以圈最好最富庶之地,而将贫瘠偏僻之地留给南楚。本王一时头脑发昏,竟觉得这主意很不错。”他顿了顿,神色阴沉不定,“本王自也询问过本王那好弟弟,他也很是赞同本王的主意。”
现在想来,端木琉毓一早就开始在扯他的后腿了。
若薇叹了口气,故作难为的模样,想了想,说道:“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据我所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