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双眼一亮,朝正往楼里张望的庄五挥了挥手,庄五立刻大步走了过来,俯身对她说道:“三爷,属下已经将人引了过来。”
“干得好!”若薇毫不吝啬的赞道,往楼外看了一眼:“人呢?”
“怕被人瞧见,轿子直接进了茶楼后院,此刻已经进了楼上包厢。三爷随属下来——”
若薇起身,李凤锦跟着要起来。
一只与脸上肤色截然不同的白皙小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未免惊吓到本夫人尊贵的客人,侯爷你还是在下面陪峻哥儿喝茶吃零食吧。”
李凤锦不干,气哼哼道:“本侯倒要上去瞧瞧,到底是哪个野男人,还如此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若薇手上用了力,不容置疑的看着他,“侯爷若真想知道,待本夫人下来自会告诉你,不过现在不行!”
李凤锦顿了顿,沉着脸咬牙道:“要么你现在就告诉本侯,要么本侯势必要跟你上去看个究竟!”
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用力瞪着若薇,在在昭示着他的决心。
若薇权衡了一番,方冷着脸淡淡道:“本夫人尊贵的客人侯爷也不陌生,他就是与侯爷同朝为官的有当朝文臣第一人之称的胡太师。”
李凤锦的眼睛已经瞪的不能再大了:“你,你没事招惹那老狐狸做什么?”
“本夫人有几句话想跟他说,”若薇不耐烦的瞅了瞅他,“行了,你想知道的本夫人都告诉你了,乖乖等在这里。”
她用哄峻哥儿的语气哄着他,令他顿觉无语,瞥了眼正捂嘴偷笑的峻哥儿,李凤锦略嫌头疼的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道:“快滚吧。”
……
庄五引着若薇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名为天香引的装饰豪华的包厢。
刚下朝的胡太师连官服都没换,便随着庄五来了,可见他瞧见那东西时该有多心急。
胡太师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肤白须长,清瘦矍铄的模样,一双不大却锐利如刀的眼睛看过来时,充满了威仪与震慑,妄图在气势上先压倒若薇。
若薇毫不怯场的走了进去,庄五替他们关上门,安静守在门口。
“不得已请胡太师来这种地方相见,晚辈失礼了。”若薇不甚诚意的冲胡太师抱拳行了一礼。
“你是谁?”胡太师拈着他下巴上那稀松的花白的胡须,眯眼打量若薇。
若薇径直坐下后,方笑眯眯的转过头看向一脸警惕又威严的胡太师:“太师不需要知道晚辈是谁,只需要知道晚辈请你过来的目的便成了。倘若太师肯配合,日后自然不需要再与晚辈相见,也就没必要知道晚辈的身份,你说是不是?”
“哼,本太师倒以为,只有藏头露尾的鼠辈才不敢将身份告诸于人。”胡太师冷声道,他见若薇年轻,便想着年轻气盛,随便一激说不定就能激的这年轻后生把持不住。
不想若薇只是淡淡一笑,“太师也不必激晚辈,当然太师若非执着于晚辈的身份不可,也不是不能派人追查——想来太师手底下能人辈出,要查出区区晚辈的身份,也容易得很。”
胡太师冷哼一声,厉声喝道:“你让人送了那东西给本太师看,到底是何用意?”
这胡太师倒的确不简单,见激将不行,便立刻直奔主题,意图在声势上先压住若薇,如此令若薇手忙脚乱之余,他也可从中窥出蛛丝马迹来。
奈何若薇丝毫不惊不乱,“晚辈听闻太师这些日子上了不少奏本参奏庄大将军,晚辈心中十分仰慕庄大将军,不希望他因此事烦忧,因此,晚辈特地请了太师过来,还望胡太师看在晚辈诚心诚意的份上,成全晚辈这番仰慕之心。”
正抚着胡须的胡太师一愣,随即嘿嘿冷笑:“原来竟是庄伟庭那老匹夫派来的人。你回去告诉他,他若怕了本太师,立刻带了他那胆大包天的女儿来本太师府上磕头认错,本太师就放过他,否则……”
“太师可能有点误会。”若薇举手,伸出食指来:“第一,这不是庄大将军要求你。”
又伸出中指:“第二,这也不是庄大将军怕了你。”
接着伸出无名指:“第三,花府那日,可是胡夫人金口对东平侯府小少爷道了歉,足以证明有错的并非东平侯府夫人以及小少爷,那么有错的,自然就是胡太师家的那位胖夫人了。”
她无视胡太师震惊的神色,继续微笑着展开她的小指头:“最后,晚辈来此,不是要与胡太师商量,而是在告知胡太师你该怎么做。”
“放肆!”胡太师拍案而起:“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本太师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晚辈的本事太师方才已经见过了些许。”若薇慢悠悠的从袖中抽出一沓写满字的纸来,“既然太师要求晚辈出示其他本事,晚辈不敢不从,太师请过目。”
她言语恭敬,动作却一点也不恭敬,直接将那沓纸对准胡太师的脸丢了过去。
胡太师气的胸口不住起伏,手忙脚乱接了若薇丢过去的纸,也不先看,怒指着若薇道:“你这狂妄之徒,竟敢对本太师如此不敬——”
“唉,倘若晚辈手中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就不仅仅只是晚辈一人对太师不敬了,这大周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再无人会敬太师半分。不知那时,太师会不会感到很失落?”
胡太师悚然一惊,忙低头去看手上的纸张,只一眼,便脸色发白,似站不住一般,扑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