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毫无疑问,姜红玉替太学胜出,比试结果宣布,已是正午时分,学子们坐在广场上瞧了一上午的比试早已是饥饿难当,祭酒一宣布可以离席自去食誉斋就膳,大家便三五成群地轰然而散。
慧安亦和聂霜霜一起往看台那边去寻文景心,准备一道去就膳,刚走两步,便听那边传来一声异常娇美的女声。
“大哥哥。”
慧安只觉那女声很动听,本能回头去瞧,却见竟是顾妤馨唤了一声,直向刚从观骑楼上下来的关元鹤而去。然后关元鹤便冲李云昶说了几句,李云昶先行离去,只余关元鹤与顾妤馨站在那里说话。
两人本就穿着相近颜色的衣服,如今站在一起,男的挺拔英俊,女的娇柔清雅,端的是一对璧人。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纷纷往那边瞧。
“快看,快看,那顾小姐和关将军站在一起说话呢,你说顾关两大世家会不会再续姻亲啊……”
“瞧着这样,倒是极有可能。”
不远处不知是谁讨论了几句,慧安闻言便不再往那边瞧,转了头和聂霜霜一道离去。
慧安几人到食誉斋时楼中已是人满为患,平日只一层便能松松乘下国子监所有学子的楼中,今日上下两层均坐满了人,男女很自然地分了开来,男学子在下层,女学子在上面。
因尚未开膳故而楼中乱糟糟的,大家都在眉飞色舞地讨论着今日上午的比试。
慧安和文景心等人上了楼,选了靠窗的位置落座,便见许嫣然带着几个小姐也上了楼,那日许嫣然在教舍被慧安落了脸,一直想出了胸口闷气,如今见她坐在那里,登时来了精神,满脸担忧地同身边人道。
“哎,三艺我们国子监已经输了两场,下响除非两场都能赢,才能比过人家太学。书比自是不用说,聂小姐定能为咱们国子监出口气,只是那琴艺比试便就叫人担忧了……”
“谁说不是,我瞧着下响的两场比试也不用去瞧了,没什么悬念,今儿比试一毕就该放年节了,下响的比试没什么意思,若非祭酒要求每个学子都要到场,我都不想去呢。”
“是啊,琴艺比试某人是代表我们国子监参比的,丢了脸,咱们也要跟着被太学的看轻,真不愿意去呢,没得让人嘲笑。”
许嫣然几人的声音着实不小,她们这边一议论,楼上的小姐们便纷纷向慧安这边瞧,不少人已是跟着议论了起来。
因着国子监的学子多数清高,不少都瞧不起太学的人,如今被压了一头,她们本就憋着气,人人都觉丢了脸面。如今听闻许嫣然几人的话,登时便如炸了锅,纷纷将错都归到了这次参加比试的几名人选上,文思存赢了自不必说,白御临她们也不敢非议,再加上那场比试不少人心知肚明,自不会去责骂他。
故而所有的错便都归到了程敏瑜和连参比都未曾参比的慧安身上,那话说的难听的不在少数,好似只要不是慧安,随便一个人上场都能赢了琴比一般。
女人多的地方本就是非多,何况京中的女子还互相有利益相碍,你的名声大了没来由的别会压别人一等,有了更差的,你就是偶然犯了什么错也不用怕做那垫底的,这些造成国子监女学子们尖酸刻薄的不在少数。
自然也有不少人虽不参与谩骂,但却幸灾乐祸地瞧热闹,也有些目光悲悯去瞧慧安的,如文景心、聂霜霜这样一脸愤慨的倒也有,但却不多。
慧安见文景心怒的欲要拍案起身,不由按住她,笑着道:“算了,人有时候是这样的,会觉着使劲埋汰了别人,便能提升自己,殊不知在她们埋汰谩骂别人的同时,自己的模样也狰狞了,身份更是跟着掉了价。别理她们了,你越理会她们便越是起劲,姑且由她们去,反正也不会少层皮,和她们计较没得掉了自己身份,你且瞧着,一会子她们瞧着没意思便会说别的事。”
聂霜霜闻言,啪啪啪地拍了两下手,笑道:“妹妹果然是个通透的妙人,真真和传言中一点不一样呢,姐姐就喜欢你这性情,够真够直,更够傲。”
她这一说,和慧安一起坐的几位小姐纷纷点头称是,这几位小姐皆是平日和文景心和聂霜霜交好的,多是出自真正诗书礼仪的清贵世家,性情也类文、聂二女,她们见慧安神情淡定,气质从容,已是高看了她一眼,如今再闻她如此说,更是心生了几分亲近欢喜之意。
果然,见慧安犹自和文景心几人笑说着,竟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中气氛,众女也就松了劲,说起别的事来。
楼中众女乱七八糟的聊了一阵,慧安却闻不远处太学的一名女子突然道。
“你们方才瞧见了没有,那程小姐从马上跌落,关二公子救了她,两人起身时,恰程小姐扭了脚晃了晃身,那……白嫩嫩的小脸可不正撞上关二公子……这大庭广众的,搂也搂了,亲也亲了,程小姐这闺誉算是给毁了,真是可怜。”
不知是她顾念着有些事不好说,刻意避过,还是离的远,反正慧安有几句没听清,但听那意思,关家二少爷竟亲到了程敏瑜。慧安和聂霜霜对视了一眼,不由都蹙了眉。
“可不是嘛,当时那边口哨声吹的震天响,怎么会没瞧见。那程小姐已经被送回去了,也不知会不会想不开。”
“想不开?呵呵,你们可真是白替人家担心,依着我看,这事十之八九是好事。那程小姐虽是庶出,但到底也是五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