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狗急了跳墙。这话不假,在场的十五名帮会领头人不是狗,而窠臼显然也不是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老板娘被十五人围住,这些人哪个不是为霸一方的枭雄?也许老板娘的计划周密妥当,可如果真觉得这些人一点血性都没有,那就有些太过托大。
十五个帮会头领的心里各怀鬼胎。他们忌惮蝗螽,却不会忌惮老板娘。
老板娘也注意到这一点,她前后左右,被堵得严严实实,老板娘的额头和颈子往下滴汗,脸色也开始苍白。谈判是有风险的,尤其是在地下市场这种地方,黑吃黑更是家常便饭。
老板娘目光瞥向门口的蝗螽,试图祈求援助,蝗螽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各位,这是干什么。”老板娘松开了冯远,冯远胸口渗着血,身体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也没什么。”众人把老板娘围在中间,这时候的神情才是他们原本的,从自己的**发出的那种情绪。
“你知道,我们胆子很小。因为胆子实在太小,所以我们不愿意冒什么风险,大家伙儿商量了一下,眼不见为净,条子我们是不会留的,更不会让他在窠臼的手里,这风险太大了。”带头说话的还是那个老头,被称作“狮子”的老头。
这时候老板娘才想起来,老头之所以被称作“狮子”,也不全是外貌的原因,听人说过,年轻的“狮子”,也真的是因为吃人不吐骨头,才有了这么个诨名。
现在老头的神情,也像极了那个传说。只不过五短身材,细瘦的胳膊,显现出来的老头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魁梧,反而只有一股猥琐阴险,是一头饿极了的老狮子。
老板娘才明白,自己已经掉进了野兽遍布的山谷里,包围她的早已经不是什么参加约会的朋友,而是一匹一匹凶相毕露的野兽。
“蝗螽。”老板娘横过眼,视线瞟向门口的蝗螽,后者却完全无动于衷,牙齿缝里露出野兽般的狂气。
“老板娘,咱们说好了,谈判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清理现场。”蝗螽狞笑道:“正好我也想看看,如今这些老伙计,手上还有什么牌。”
蝗螽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就是要坐山观虎斗。
老板娘这下彻底没有办法了,她屏息凝神,问道:“狮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狮子”露出古怪的神情,牙齿像真的野兽犬齿一样。
“老板娘,你今晚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自己站出来。”“狮子”的行动已经开始,尽管手里既没有武器,他们身边也没有带什么好手,但是混得足够久的老江湖,一瞬间就可以制住这个女人。
老板娘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的咽喉就已经被掐住,身体娇弱地被拧成麻花,手臂弯过她的肩膀,简单的擒拿就让老板娘几乎不能动作,疼痛感更是顺着这些人的手心往她的脊背上钻。
“狮子”没有动手,但是身边几名“盟友”已经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拿下。他们胜券在握,或许窠臼还有另一个条子作为把柄,可他们已经有恃无恐。
毕竟窠臼的话事人已经在自己的手上,该怎么谈判,他们心
里也有数。
蝗螽全程不发一言,连出手组织的意愿都没有,只呆呆地站立在门口,冷眼旁观。他们早料到蝗螽这样桀骜不驯的性格,不可能简单地受人摆布。
老板娘已被制服,“狮子”凶狠的一面也显露无疑。
“老板娘,谈生意讲究一个诚信。但是窠臼的做法实在太不留情面,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看你是个女人,总不至于要被我们逼着做决定,那样也太难看了。”
“狮子”说话的时候,头颅还在不停地颤动,但是眼里折射出阴险的光。
“你到底想怎么样?”老板娘冷静下来,问道。
“狮子”没吭声,他扫了一眼冯远,一脚踩在冯远的伤口处。“狮子”的靴子是厚皮马丁靴,靴子的后跟处有一道看上去十分锐利的倒马刺。这东西原本是装饰,可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踏。
沉重的一声,“狮子”一点情面不留,脚步直接踩上冯远的胸口,这时候他才出声。
“警察同志,你好啊。”“狮子”的声音有些冰凉,冯远这时候忍受着剧痛,挣扎着在地上抽搐,却动弹不得,连舌头都开始酸酸麻麻的。
但是冯远的脸上却露出微笑。
“狮子”弯下腰,看到这个大陆来的“条子”如此不是抬举,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胸口就一阵窝囊气。
“你笑什么?”他问。
冯远抬起头,看了看“狮子”的脸孔,又笑了。
“笑什么!”“狮子”一拳头掴进冯远的心窝里,几乎让冯远大脑一片空白。“狮子”看他仍没有反应,就止不住地继续问,每问一次,拳头便招呼过来。
“一群流氓。”老板娘却看不下去,她被紧紧扯住了腰,勉强才能挺起头,颈子依旧温滑如玉,但是却没有那把持大局的风度了。
“彼此彼此。”“狮子”说道,回身又给了老板娘一拳头,老板娘的身体被凹成一把折断的钢管似的,跌坐在地上。
“今后生意各干各的,我们都觉得很合理,至于合作。窠臼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真的有诚意合作,可以一家一家,来我们的地盘谈。”
“狮子”提出了他的建议,一把拎起老板娘。狠狠挨了几拳的老板娘这时候已经疲软无力,呻吟着叫喊出声。
“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