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培安不知顾云臣和南楠之间的纠葛,可见到这个阵势也明白了几分。
想起自己那位昔日同僚,自己只怕这次是被算计了!他娘的好一招引蛇出洞!
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娘,楚培安一个眼神丢出去,小五小七小九立刻把南楠给团团护住,楚培安则上前,“阁下,人是我带出来的,不可能不给苏家送回去,没这个道理。”
顾云臣眸角轻挑,“苏家?踺”
南楠手一紧,狠狠捏住,尽量不去看他那如野狼一样的目光。
楚培安应了一声,“苏家老爷子还等着......”
顾云臣勾了勾唇,“不如我对南小姐说句话,看她会不会跟我走?”
“我可以帮您转达,”楚培安依旧是防备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那十余辆的吉普车——
这个阵仗之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南楠走的。
顾云臣意态慵懒地往身后的车门上一靠,半点也没有那个温雅总统的影子,反而像个来打劫的雅痞,“南家的私事,确定要让你一个外人听到么?”
南家两个字又让南楠的心口狠狠一吊,她咬牙看向顾云臣,“阁下.....还配提南家吗?!”
他是否忘记,那份彻查令是他自己亲笔签署的?!他是否忘记,南家人的所有职务都是他下令革除的?!
现在南家所有的人都已经背井离乡,他现在还有脸跟她提南家?!
这声音带刺,顾云臣却觉得还不赖,他抬手,长指在空中虚虚地朝南楠一点,“你确定,我们之间的事要让一群外人听到吗?”
又是外人二字,将楚培安彻底隔绝在两个人的世界之外。
南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的苍凉如惊涛拍岸一样卷过所有的神思——
明明隔着一个浩瀚的烟波宇宙,这个男人,却偏要用这样睥睨的姿态来践踏着她的世界,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偏偏,她在此刻毫无他法。
父亲还在羁押,虽然她很想此刻拂袖而去,可他那南家二字却早已将她的脚上套上镣铐。敌众我寡,她没有办法让其他四个人也跟着自己遭罪。
“阁下.....想对我说什么?”
顾云臣收回手,闲散地插在自己的裤袋里,唇角拉起一股势在必得的弧度,冲着旁边的曹营点了点头。
曹营无奈,上前拨开楚培安等人,“南小姐.....你.....逃不掉的。”
南楠心口一震,心如零落的叶一样飘散开去——
连一个助理都知道她逃不掉,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顾云臣就是那草原的狼,她不过是只落在他手里的野兔,什么时候死,单凭他高兴罢了。
南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可他.....却还是不肯罢休么?!
睖睁之际,楚培安等人已经被其他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手里拿着枪,他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骨节分明的大掌已经伸到了她的肩头,似要将她用力一拽,却在最后一刻改了主意,五指扣住她的锁骨,将她往前轻轻一带。
南楠失声,想要尖叫,却被顾云臣堪堪捂住口鼻——
“敢叫的话,我在这里办了你!”
南楠耳朵里嗡了一声,那张悬在自己头顶上多日的网,终于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轰然而下,将她牢牢固住,无处可逃——
吉普车门被拉开,如一个牢固的铁制囚笼,她嗫嚅了唇瓣,颤抖了几下,到底缄默了下去。
没有,也不敢回头再去看楚培安——
以他的能力,应该猜出来他是被人算计了,所以他现在心里的纠结肯定不少,她不能再给他增加任何的负担。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捏紧自己的手,控制住自己心脏收缩的频率和呼吸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风轻云淡——
“楚.....师兄.....,您先回去,我没事,我自己回苏家。”
楚培安当然不肯,“你是我带出来的,你必须跟我走!”
南楠却已经更快,屈
身钻入前面的车中,自顾自地拉上了车门。
连背影都还没来得及留下,如一直小蚊蝇毫无防备地跌进了猎人早已准备好的猪笼草中,下一瞬,就会尸骨无存。
顾云臣再看向楚培安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眉目之间的一片疏荒。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送楚公子回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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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在盘山路之间飞快地穿梭。
顾云臣侧脸,看到了蜷缩在后座上的南楠。
她许是走得急,身上还穿着紫色的针织衫,脚上也是棉拖鞋,此刻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连眼里都有几分无神。
心口窒闷了一下,他抬手,“过来——”
南楠看向他,“不是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吗?!”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顾云臣想起了小时候在美国经常看到的花栗鼠,要是他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她非得啃他两口才罢休。
顾云臣扫了一眼她眼底的苍青,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扣了过来,“你先睡一会儿,到了京都我叫你。”
南楠如被雷劈一样躲开他的手,“我哪里都不去!送我回香洲!我要回苏家!”
临走的时候苏母还叮嘱了她好几次,让她早点回去。
身边的人所剩不多,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顾云臣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