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超碰了碰陈瑞的胳膊,猛不丁地问道:”雄娃儿,你跟副连长在一起的时日应该不短了吧?”
陈瑞一愣,挠了挠后脑勺,茫然地看着卢超,说道:”没多久哇!就七八个月,怎么了?卢排长。”
卢超凝望着那边正在跟副司令谈天说地的邓安国,激奇地向陈瑞问道:”雄娃儿,副连长跟副司令的关系那么亲近,莫非是高干子弟吧?”
“你说他是高干子弟?”陈瑞想了想,吊儿郎当地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你要去问问他本人才知道。”
其实,陈瑞与邓安国相处大半年时间,早已经观察到邓安国大有来头,不然王大队长等领导也不会对邓安国这样一个小小的学生官那么亲密,还有他的外貌,举止,气质和生活作风迥异于大多数来自农村的干部军官。只是邓安国始终保持低调,对自己的家庭出身背景守口如瓶,连里的战士们都不知道他是个将门虎子。
白了陈瑞一眼,卢超悻然地道:”两耳不闻窗外事,问你也是白问。”
长大了当一个高素质的解放军战士
翌日,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邓安国随同1d军师全体新兵从新兵团驻地登上军用卡车,径直向边疆最前沿开拔。
梦自县各中小学停课,各行各业停工,老师和学生,工人及农民,自发组织起欢送仪式。他们排在大街的两侧,夹道欢送邓安国一行解放军将士为国出征。
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载歌载舞,场面热闹非凡。
一名红领巾捧着一大束鲜花,献给邓安国,并欢欣地对邓安国说道p;“解放军叔叔,我代表我们三年级一班全体同学祝你们胜利归来。&p;“
邓安国双手接过鲜花,情绪激动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红领巾,将鲜花递给身旁的陈瑞拿着,用手抚摸着红领巾的脑袋,微微一笑,对他意味深长地道p;“好好学习,长大了当一个高素质的解放军战士。&p;“
便在此时,夹道欢送的群众情绪激越,洪声喊道p;“勇士们,你们慢走,你们保重,我们期待你们凯旋归来。&p;“
当缤纷绚丽的鲜花投向脖颈,热气腾腾的熟鸡塞进胸怀,红通圆润的水果装进衣兜的时候,邓安国一行解放军将士不禁热泪盈眶,深感作为军人的无上荣光。
父老乡亲们的热烈拥护,身为人民的子弟兵,邓安国等人感到无比自豪同时也感到了责任重于泰山。的确,饱受侵略者野蛮摧残多年的边疆人民是多么企盼人民解放军能够驱除鞑掳,捍卫河山,还边疆一个安宁啊!
邓安国闻着鲜花的芳香,感受着边疆人民的热情鼓舞,心里忖道:当侵略者狼子野心,要把战争强到我中华儿女头上的时候,身为军人的自己责无旁贷,务必要蹈死不顾,面溅五步,誓要向野心勃勃的侵略者还以颜色。
人潮涌动,欢声载道,鲜花缤纷之中,一辆辆用伪装蓬布遮盖着的解放牌军用卡车载着出征的将士们,义无反顾地朝硝烟弥漫的战地开进。
中午与师团和c团的新兵分道扬镳后,邓安国随同b团的三百余名新兵继续向老山战区奔赴,因为b团各营和师直属侦察连的驻地就在老山地区。
逶逦绵延的山峦,苍郁翠绿的丛林,挨肩擦背地从车身两边掠过。三十辆军用卡车就是在这如同原始森林的公路上不停地向前驶进。道路崎岖,车内颠簸,而翠绿的植被与兵们身上的国防绿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流露出一种生机盎然,活力无穷的生命气息。
大自然的原始生态美使人心往向之。郁积在兵们心头的愁云惨雾逐渐风消云散,代之一种无比豁达的惬意,很多人开始吹牛,侃大山了,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驾驶室里,陈瑞用一口原汁原味的山东腔调跟同是山东兵的司机扯起闲谈来,邓安国却兴味索然,始终保持着沉默,一颗心早已越过千山万水,飞到千里之外的某所大学校园里去了。此刻,那位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又来到了他的眼前,眉如新月,眸清似水,酒窝迷人,笑靥动人,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迎风飘舞,婀娜多姿的身材若同月里嫦娥一般,正甜甜地笑着,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伸出一双纤纤素手,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邓安国闭紧双眼,意识享受着初恋女友那热情的拥抱,期待与她深情的一吻。这时,陈瑞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立时醒转,初恋女友那张甜美的笑脸,胭脂般的嘴唇,一闪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不由得肝火直冒,恨不得将惊扰他美梦的陈瑞海训一顿。
揉了揉眼睛,他向车窗外张望,发现车队正径直向一个大院驶去,便问陈瑞,现在到那里了?陈瑞说已经到达汶山军分区。他抬腕一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了。
车队开进军分区大院,邓安国见外面灯火通明如昼,视界里闪动着军分区官兵们忙碌的身影。
新兵们拖着一身疲惫跳下车,相关负责人声称没有足够的宿舍,于是大多数新兵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