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眶微微发红,不多片刻,泪水潸然落下,哽咽道:“原来你真的不是……”停了下来,却是说不出话来。
颜骥怔怔的伫立在少女面前,看着哭泣的少女,默默无言,或许,他觉得自己就不该理会她,一个魔教女子。
颜骥将那温热的鸡蛋还回少女手中,转过身,抡着柴刀劈柴。
少女哭声渐止,将纸伞遮在颜骥的头顶,问道:“你怎么不要?是不是听说我有病,不敢吃我碰过的东西……其实……”她又嘶声哭了起来,似有说不出的伤心,委屈,抽泣着道:“其实我的病不会传染的。”
许久,颜骥才道:“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少女摇了摇头,道:“这雪很冷的,我给你打伞吧。”
“不用了,你快些回去吧。”颜骥拒绝道。
“是嫌弃我么,”少女抽泣着,将纸伞放在地上,道:“这把伞留给你。”
语毕,她哭声更大,将鸡蛋仍在了雪地里,哭泣着离开。
“她是要好心帮我么?魔教的人也会这般好心么?”颜骥望着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在心中问着自己。
夜已深,雪花铺盖而下,将整个世界染得一片雪白,雪的银白光芒,将夜幕照亮了几分。
看守颜骥的圣龙教弟子终于忍受不住寒冷的雪夜,走来吩咐颜骥回去休息。
石室中,亮着微弱的烛光,那九个七玄门俘虏已经入睡,为了不打扰他们,颜骥特意放轻了脚步,将纸伞靠在墙上,准备躺进被窝入睡。
那个白天被殴打的七玄门弟子却没有入睡,见颜骥回来,慌忙从被窝钻出,脸『色』的淤青还在,只见他匆匆来到颜骥面前,神『色』愧疚道:“俺害了大哥被罚,实在对不住大哥,俺在这里谢过大哥。”
语毕,向颜骥躬身行了礼。
颜骥轻轻摇头,道:“不用谢,多干些活也不要紧。”
那七玄门俘虏心有感动,几乎便要哭了出来。随后,他从床头拿来一个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颜骥,道:“大哥你晚饭没吃,俺就留了个馒头给你。”
颜骥接过馒头,笑了一下,道:“多谢了!”
七玄门俘虏也憨笑了一下,道:“不要谢,大哥不是也帮过俺么。”
颜骥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叫过大哥,听着很不习惯,便道:“我姓颜,叫颜百川,你叫我‘小颜’就好了,不要叫大哥了。”
七玄门俘虏憨厚的笑了笑,道:“那好,俺叫杜兴,就叫俺‘阿兴’吧。”
第24章 查问
杜兴沉『吟』了片刻,觉得这位同门师兄“颜百川”很是面生,他在七玄门中从未见过此人,遂提问到:“小颜,你是什么时候进七玄门的?咋就没见过你呢?你在谁的手下做事。”
颜骥心中颤了一下,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七玄门内部无甚了解,但好在颜骥对这问题也早有准备,当下,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道:“别在说这种话了,万一要让圣龙教的人听到我们老是谈论师门,只怕我们又有麻烦了。”
杜兴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道:“哦,哦!我知道了。”
有了白天的教训,杜兴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惹事生非,老老实实的将颜骥的话记在了心中。
此后,他十人依旧是做着挑水,劈材之类的体力活。
颜骥闲暇之余,总会发现那纤弱的水杉少女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颜骥百思不解,听她那晚说话的语气,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朋友。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相貌有几分相像,当她知道这人名叫“颜百川”,而并非是她的朋友,才失望的落泪。
一个月后的深冬,颜骥与九个七玄门俘虏终于被圣龙教正式收编,去了手铐脚镣,每人发了一件应龙堂普通弟子的服饰换上,然后立下入教血誓,他们便已是圣龙教应龙堂的弟子。
一个资历较老的弟子将他们十人带至普通弟子的房舍居住,每三人一间房舍,颜骥、杜兴还有一个叫骆平的七玄门俘虏分在一间房舍。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圣龙教弟子的房舍。
颜骥三人即刻起床洗漱,准备进行早课,圣龙教规矩严谨,门规戒条丝毫不少于三清观,起床、用餐、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规定,不允许有丝毫延误。
在饭堂用了早餐,颜骥三人随着一众弟子前往应龙堂大殿。一行人穿过一条环形回廊,来到一处极大的广场,广场的地面全是以大理石地砖般铺砌而成,在阳光的照映下,亮光闪闪。
广场的中央是一个三丈宽圆的水池,水池中央盘旋着一条汉白玉雕刻的应龙,挥着翅膀,伫立水面,口中不停地喷涌出清泉。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宏伟的殿宇,金『色』牌匾上“应龙堂”三个大字,映着东升的朝阳,闪现莹莹金芒。
一百余个应龙堂弟子行至大殿的台阶驻足停下,列了整齐的方队站立在阶梯之前。
大殿正门前的台阶,站立着一个中年汉子,正是颜骥先前见过的头目朱猛,他腰间的酒葫芦似乎从不离身。一番点名,确定了所有弟子尽数出勤,朱猛朝着一众弟子朗声说道:“今日我这里新来了十个兄弟,不管他们的出身如何,但如今已是我应龙堂属下,是我朱猛的属下。大家以后要一视同仁,相互扶植,若有人故意刁难,破坏内部团结,我朱猛第一个不饶恕他。”
那九个七玄门的俘虏听了朱猛的话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