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雪莲成赶到了铁木山。
本来,与雪里红约定的时间是中午。
但三个人半夜就睡不着了,硬着头皮等到天麻麻亮,即打马出城,直奔铁木山。
桑吉大师和孟旭在山下等候,雪莲成一人上了山。
远远看到雪莲成,雪里红便跑步迎上前来。
它张嘴就在雪莲成手上脸上一顿狂舔,弄得雪莲成既兴奋又痛苦。
然后,送来消息的那只狼在前边领路,“双雪”紧随其后,一起下山。
见到桑吉大师和孟旭时,雪里红的情绪变得冷静下来。
它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两个人。
尤其是目光在桑吉大师身上停留很长时间之后,露出一丝谨慎和畏惧之色。
桑吉大师也认真看着雪里红,并想靠近它、扶摸它以表示亲近,但被雪里红躲开了。
桑吉大师并不介意,他“哈哈”一笑,对孟旭和雪莲成说:
“跟着狼族一道行动,马看来是用不上了,我们也徒步前往吧。”
孟旭很快找到路边的一个人家,出钱请他们帮忙安置和喂养三匹马。
这家人很好说话,讲好了价钱后,让他们取马时再付钱。
之后,这支奇特的队伍出发上路。
两狼在前,三人在后。
一路往北,翻山过沟,自取其道,直奔铜城矿区而去。
两头狼久跑山路,跑起来又快又轻灵,上坡下坡都不在话下。
三人之中,最轻松的当属桑吉大师。
不见他如何跨步迈腿,身体却如漂移一般紧跟在两狼之后。
孟旭也不含糊。
一路之上大步流星,遇到沟沟坎坎,一纵数丈,脸色一直平静如常,毫无劳累之象。
最费劲的当数雪莲成。
开始时倒也身轻如燕,十里起,额头出汗。
二十里,遇到难走之处就手脚齐上。
到了五十里之后,身上穿的棉衣皮袍全部脱了下来,交到了孟旭手上。
过了七十里,只穿着衬衣衬裤的他,整个人头上身上热气腾腾,仿佛那刚出笼的热馒头。
“雪兄……请停一下,我实在跑不动啦,咱歇歇脚再走吧!”
他大声喊叫着,拿下面子向雪里红求饶。
“你出了这么多汗,现在停下来,会感冒的。”
孟旭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脚步,等着雪连成靠近,伸出手拉着他往前走。
雪里红只好放慢了速度。
大家都不再奔跑,放缓步伐,等着孟旭和雪莲成跟上。
至此,他们一行已经奔跑一个多钟头。
雪莲成终于赶了上来。
他还在不停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
桑吉大师来到雪莲成的跟前,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脉博,一脸严肃地对孟旭说:
“吃苦受累是一名武修者的本份啊。
雪莲成先天条件好,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但是你平日对他太娇惯,让他缺了基础训练,导致武功根基太浅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过了修练的最佳年龄,耽误娃娃一辈子前程!”
“是是是,都是弟子的错,弟子谨遵大师教诲!”
孟旭连声称是,并慌忙向桑吉大师鞠躬作揖。
雪莲成也连忙翻转身体,跪在桑吉大师面前说:
“弟子缺乏苦修意志,请大师责罚!”
“嗬嗬,雪莲成悟性不错,堪当大任。
今日一起长途奔袭,就是想让你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以后注意就好啦!”
桑吉大师的表情由阴转晴,疼爱地摸了摸雪莲成的脑袋,并伸手拉他起来。
人狼一行继续前进。
又快步行走了十分钟,一条大河横在了眼前。
原来,他们已到了黄河岸边。
这里是黄河上游,山势陡峭,峡谷狭窄,河水湍急。
虽是寒冷的冬季,但河面并没有结冰,也不便泅渡过河。
人狼一行只好顺着河岸寻找渡口,计划摆渡过河。
正在这时,他们远远望见了雄伟大气的平堡大吊桥。
这座大吊桥,是当地人自行筹资投劳所建,凝结着农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在黄河的众多桥梁中独具特色。
桥头上有几个人在抽烟闲聊。
他们看着这支奇奇怪怪的队伍通过吊桥,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两头狼领着三个人,又有人说,是三个人带着两条狗,谁也说服不了谁。
过河之后,走出乌金峡口,视野变得开阔,路面也变得平坦。
两狼三人顺大路前行,仅用了不到一个钟头就赶到了目的地——铜城矿区。
正好是中午时间,雪莲成感觉肚子好饿,便向桑吉大师请求,先弄些食物,吃饱肚子再说。
桑吉大师点头同意,并派孟旭去采购食物。
其他人和狼在一处背人避风的地方等候。
孟旭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国营饮食服务公司,买了十斤卤猪肉和十个馒头。
雪里红见孟旭去了好长时间才带回来那么一点点肉,心里有些失望。
它示意三个人先吃,剩下的再由两头狼解决。
桑吉大师大部分时间都在“避谷”,考虑到今天运动量大,便吃了一个馒头。
孟旭和雪莲成从早起到现在没有吃东西,空腹奔跑了一百多里山路,消耗了过多体能,早已饥肠辘辘。
刚才在黄河边又猛灌了一气凉水,现在肚子“咕噜咕噜”乱叫,非常难受。
他俩哪里顾得上客气,立马放开肚皮,四手齐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