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搬滚木大石,敌人上来了!”赵宏发现敌军的弓箭掩护基本消失了,抬起头时看到被射的如刺猬般的角楼上已经变成了蓝旗在挥舞,这说明情况已经十分严重。
伸手接过一个由粗壮的劳动妇女搬来的沉重滚木,赵宏转身就将大木高高地举过头顶,向着已经露出半个脑袋的敌人先登死士狠狠地置去。巨大的滚木带着被砸瘪了脑袋的先登沿着飞梯滚了下去,一连犹如多米克骨牌般放倒三四个人终于失去了动能停了下来。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好几架梯子上,剩下有三个先登死士顺利的到达寨墙,但是他们在临跳上寨墙的一刹那,早已守株待兔已久的包铁木矛迎面向他们刺来,躲闪不及的先登死士顿时被穿了个结实。这些先登死士体内具有大气压压强的热血随着破损的动脉在寨墙上喷撒出一阵阵血雨,随后尸体一个倒栽葱从墙垛上掉了下去。只有一个先登死士侥幸登上了寨墙,但因势单力薄很快被剁成了肉泥。
此时寨门前,十余名举着大盾的光膀壮汉正站在门前排成两排。他们每人都奋力抬着前端被削尖的巨木,在劳动号子的指挥下狠狠地撞击寨门。寨门附近被巨大的撞击力激起一阵阵尘土,每个在寨墙上的人都能感受到寨墙的巨大晃动。最开始还有少数勇敢的寨丁探出身子奋力地向下置去滚木,大石,不时有壮汉被砸的头破血流。但墙下弓箭手的掩护也使得这些勇敢者如同火堆旁的冰一样消亡了。
看到前方首次攻击失利的那队骑士急忙将指挥大旗上下挥舞。一直在观察大旗,已经等候命令多时的刀盾兵统领见状赶忙转身。随着他一声令下,养精蓄锐多时的披甲刀盾兵纷纷越过壕沟,开始举盾攀爬飞梯。寨墙下盗贼弓箭手则奋力地将手中的弓拉出一张张满月,向着墙头的寨丁急速压制射击。
而首次受挫的长矛手则牢牢地扶住梯子,排列好队形准备紧随刀盾兵后登寨。
寨墙上掷出的滚木,大石虽然有效地迟滞了刀盾兵的攀爬速度,不时将他们举盾的手臂撞得紫青。但他们的这行为却不能给刀盾兵带来较大的威胁,反而是寨丁因探出身子而被抵近射击的敌军弓手所杀伤。
很快一名刀盾兵出现墙端,他在双腿奋力一跃的同时,左臂灵活的圆盾已经护住了身体的主要部位,两三支迎面激射而来的木矛顿时被圆盾格挡开来。借着矛盾相撞这股力量,刀盾兵已经顺势滚到了一名手持木矛壮丁身体的一侧,借着冲力势大力沉的缳首刀横着一推就在壮丁的斜腰开了个大口。还没等这个壮丁惨叫着不甘地倒下,这个刀盾兵就已经借着他的身形掩护又接近了一名手持木矛的寨丁。随即刀盾兵将已经高高举起的缳首刀挥下,发现情况不妙的寨丁赶忙横起矛杆抵挡,却被连人带矛劈成了两段。
这样的情况还同时发生在其他几个飞梯登城的墙端。平时种地做工的寨丁被迫与这些身经百战的刀盾兵开始了正面交锋。寨丁们的动作在这些老兵的眼里,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犹如孩童般笨拙,漏洞百出的寨丁随即被刀盾兵一个个砍倒。寨墙上的防线被撕开了不少的口子。在披甲持盾的敌人武士的带领下,手持长矛的敌兵也很快出现在墙头,他们有效地护住了引领冲锋的刀盾兵的侧翼,使得这些披甲的武士攻击更加狂暴。雪上加霜的行为使得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墙头防线濒临解体。
此时,寨门的右侧,赵宏正在举着门板奋力地抵挡着敌人的进攻。混战也已经在此处开展,赵宏在格斗中发现,被敌人近了身的木矛过于笨拙,根本用不上。
赵宏左脚向斜后方退上一步,同时将门板向左侧一档,架住了左前方刺来的长矛,随后门板向右一甩,磕开了右前方劈来的长刀,长刀狠狠撞击在门板的冲力顿时带的赵宏后退两步才止住。
身旁的曹鹏则仗着势大力沉的缳首刀与一个披甲持盾的敌军武士对劈,勉强挡住了这个凶猛敌人的引领的攻击势头。刘松和李勇也是手持门板抵挡着敌人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却没有还手之力,一时间也是险象环生。刚才中箭的王家老大也在奋力搏杀,但很快因剧烈运动伤口开始大量淌血。因失血过多,王家老大的动作开始变得笨拙和虚弱。一名盗贼的长矛兵的趁机挺矛突刺,躲闪不及的王家老大被锋利的矛尖深深地扎透了腹腔。随着这个敌兵作出引枪的动作,已经被绞碎内脏的王家老大顿时倒地,腹腔内肝肠碎片混合着粪便沐沐地流淌了一地。
“大哥!”大叫一声的王明只觉得目孜欲裂,“我会替你报仇的。”心中满腔怒火的王明随即与杀人凶手展开了对峙。王明此时正紧紧地地盯着的的敌人的矛尖,这个凶手的面庞也被王明看清了,大约也只有十几岁,和王明的年龄大体相仿。
如果换在后世,两人可能相互称兄道弟,一起喝酒,抽烟,玩耍,泡妞。但残酷的战争使得这两个的同龄人此刻正以命相博。面对着正在做引枪姿势噬人的凶手,王明双腿微微屈膝,微微压低身型,厚重的木质刀把被双手握得紧紧的,双手的手指因用力过度痉挛而微微变形,弧形的菜刀刀背朝天,斜斜地护在了王明的小腹前。
“杀”凶手一个突刺,矛尖如同毒蛇吐信般快速袭来,王明的身体纹丝不动,仿佛呆若木鸡。
近了,王明也纹丝不动,犹如老僧入定。
更近了,王明仍然纹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