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来好,接回来好,都听悦儿的!”秦大爷酒劲儿上头,有点儿迷糊,只听说要接回来什么,就一个劲儿的附和着。
秦悦只当秦大爷是知晓了,她只恨当下母亲不在,许多话她总不方便与父亲说,便又只寥寥交代了两句,日后要谨言慎行云云,秦大爷也一概应下,秦悦才让秦大爷回去。
而秦恬这边呢,也是大同小异,同样有嬷嬷和婢女看着,但秦恬有姜氏在身边,却是要好得多了。
晚膳后回到鸢然轩,姜氏就拉着秦恬诉苦,将这半个月以来受的委屈和苦难,统统如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秦恬听了,对姜氏,只剩下无奈,她知道姜氏一向不聪明,所以这么些年下来,都只是在何氏的手底下讨生活,只有何氏不在了,她才拿到了管家权,成了伯府当家太太。
可是,她往柳叶居里放眼线,叫秦霜给发现也就罢了,竟然还能等到老夫人去处置,实在是愚蠢至极。
更甚者,就是装病一事,将管家权拱手让人,还好秦霜有几分自知之明,要不然,这伯府的当家人可就再轮不到姜氏了。
秦恬心中自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指望姜氏能帮她什么,只希望姜氏不给她添麻烦就行了。
“母亲,往后我入了宫,可就不容易出宫了,我也没法护着你,你也别再做那些蠢事了,你做不好的,秦霜那丫头,能少招惹就少招惹,我和爹说的,也同样和你说!”
“恬儿,你……”姜氏本还想女儿安慰两句,女儿如今是太子侧妃了,日后更是皇妃,不为她出头,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来伤她,“你倒好,要入宫当娘娘了,只有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受三房那丫头的欺负,还要受邵姨娘母女的气!”
“母亲!”秦恬更无奈了,“你哪里就一个人了,不是还有父亲,还有澈儿的么!”
谁知,这一安慰,姜氏不仅不领情,反而埋怨起秦恬来了。
“是是是,你以后就是娘娘了,我高攀不起你还不行吗?做什么拿你爹还有澈儿来搪塞我,我能不知道吗?可我要的是你给我出气,你不肯,还不是因为你只顾着你自己罢了!”
秦恬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母亲,做什么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还真想叫我们母女俩的情分生分了不成?我是为你好,你却曲解我的意思……”
秦恬说到这里,想想自己虽然成了太子侧妃,可谁不知道,太子这次选妃,一选就是三个,一正妃二侧妃,除去这些,东宫里那些侍妾还不算,日后更是有数不清的女人,她虽表面看着风光,可个中辛酸,又有谁懂,不由得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
“母亲怎么就不想想我,母亲在府中,还有父亲弟弟,而女儿,却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姜氏原就是心里不甘,想着借女儿势,来打压秦霜,这会儿见女儿伤心起来,立刻就慌了,又内疚非常,连忙拿帕子去给秦恬拭泪。
外边守着的嬷嬷听到动静,在外头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姜氏吓了一跳,秦恬也忙止住了哭泣,朝外头道:“孙嬷嬷,没事儿!”
“母亲还是拣些正经的说吧,要不然,日后可就少能得见了!”秦恬伸手拿起帕子,替姜氏也擦了擦,“母亲也见着了,如今我回了家,还是得叫人看着,要早知是这般,女儿宁愿不入宫,也省得咱们骨肉分离,我也好一直陪着母亲……”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叫人听见,可是要杀头的!”姜氏将秦恬的话打断,母女两个皆是万分的不舍,姜氏将秦恬搂在怀中,就觉着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