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张辽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华兴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察觉了什么。
但像杀害吕布这么大的事,在对方拿出铁证之前,华兴肯定是不会轻易承认的。所以没过多久,就见华兴摇头回道:
“我为何要和吕将军动手呢?张将军,你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
见华兴不肯承认,张辽这次倒没急着开口,而是迈步向第二辆马车走去。
掀开车帘,见到车内所坐女子后,张辽立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是她!华将军,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张辽这么一问,华兴反倒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貂蝉跟此事有何关系:
“张将军,貂蝉姑娘与我结伴同行,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
张辽立刻回过头来,望着华兴的双目道:
“之前在吕将军卧房,你跟陈大人说你与貂蝉姑娘并无情愫,是也不是?”
“呃……确有此事。”华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
“哼!若无情愫,你二人又为何会结伴同行?”
“这事纯熟巧合!我和貂蝉姑娘也是刚刚在路口碰上的……唉!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虽明知对方不会相信,但华兴还是尽力解释道。
“碰上的?呵呵。”
闻言,张辽就跟听到一个笑话似得,一边冷笑一边毫不相信的道:
“华将军,你说谎的水平真是太差了。好,就算你们真是碰巧遇到的,那我问你,当日你和貂蝉姑娘在王记面馆私会,总不会也是碰上的吧?”
此话一出,不仅华兴面露诧异,就连坐在车中的貂蝉也显出讶色。
很显然,他二人均不晓得张辽怎么会知道此事。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二人在面馆幽会,你不会还要抵赖吧?”
见张辽说的这般笃定,华兴也就没再隐瞒,点头回道:
“没错,我们是去过王记面馆,那又怎样?这和吕将军一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
将手中的月牙戟往地上用力一撴,张辽才继续讲道:
“这就说明你与貂蝉是两情相悦,并非你之前所说的毫无瓜葛。心爱的女子被人夺去,你华兴能视而不见?”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张辽说完此事,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青铜碎片,交到了华兴手中:
“另外,这个东西华将军应该认得吧?”
张辽所拿之物,正是几日前藏在华兴怀中,替他抵挡多次攻击的铜镜,只不过后来被吕布打碎才变成了碎片。
见华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张辽便自顾自的讲解起来:
“这面铜镜是我送给吕将军的贺房之礼,所以我很清楚它的质地。这世间除了向吕将军这种神人外,怕是无人能将其击碎。但我记得华将军说过,吕将军一上来就被黑衣人刺伤,之后他再未参战。那我就很好奇,那这面铜镜又是谁打碎的呢?”
关于铜镜一事,华兴之前还从未细想。猛的被对方这么一问,他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哑口无言。
可就当华兴在思考该如何答复之时,张辽的声音又一次在华兴的耳边响起了:
“还有件事,我也一直不明白。将军受伤后,有一次我去医帐看望将军,见大夫在给你换药,我就没直接进去。结果我在门外等待时,透过门帘无意中看到,华将军胸前的伤痕……真的很是奇怪,居然是一个圆形!而且大小和那铜镜非常的相似……”
说到关键之处,张辽的脸上渐渐浮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于是,在下很快就猜到,一定是华将军将铜镜藏在衣内当了护心镜使,才会留下如此印记。但即便如此,最终还是被吕将军的神力打碎了。华将军,我说的有错么?”
华兴是伤到了肋骨没错,但在他胸前的肌肤之上,也因为铜镜的存在,留下了大片的淤青。
铜镜之所以能帮助华兴抵御吕布的重击,主要是因为它将吕布重拳的力量分散到整个镜面的范围,从而减小了局部性的伤害,但也因此扩大了伤害的范围。
所以正如张辽所言,华兴的胸前确实有一个铜镜大小的圆形伤痕。
见这般细节之事都被张辽发现,华兴真的有种百口难辩之感。
就算他脑子再好使,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一条完美的解释。
因此在短暂的思量过后,华兴干脆放弃了辩驳,伴随着一声叹息,亲口承认了此事:
“唉!张将军果然心思敏捷……也罢!我也不抵赖了。没错,那铜镜是我放在胸前抵御攻击所用。它也确实是被吕布打碎的。”
听华兴竟承认了此事,坐在车中的貂蝉当即面露紧张,下意识咬起了嘴唇。
再看对面的张辽,听闻此言后,他的脸上却未见半点喜色,眼神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了几分:
“所以,你当初确实想杀死吕将军,对是不对?”
既然都说到这般地步,华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点了点头:
“没错!那日我和王大人去吕府的目的,是想取走吕布的性命。”
“原因呢?”
“原因……”
之前,为了让貂蝉放弃轻生的念头,华兴才迫不得已告诉对方,他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刺杀的吕布。
但此刻,情况明显不太一样。
无论华兴如何答复,都改变不了他刺杀吕布的事实,所以说与不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与此同时,他又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