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上校即知他奶奶的今天看来是再也蒙混不过去了,老子就洗得全身白白净净等着被这个混蛋师爷痛宰吧!
“我看师爷你也是位爽快人,那我也不跟你兜什么圈子了——你干脆痛快地给我一句话,冯云山有没有可能放出来?统共需要花多少银子?”
那师爷嘿嘿嘿地奸笑起来,还贪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我必须申明,你去满桂平县打听打听,我老芈一向以义气为重,结交各方朋友为先,对于金银钱财还真不大看重!不过呢想必你猜也猜得到,假如我冒着天大的风险把冯云山那重犯放跑了,上边要是知道实情可真的谁也担待不起!所以我收你这些银子,主要是为了打点衙门的里里外外方方面面……”
“你不用讲那么多的废话,痛快点开个价码吧!”上校不愿再听他唠叨,索性截断了对方的话头。
师爷朝李秀成扬起来五根手指。
“五千两?太多了吧?”李秀成禁不住惊叫出声。
“不是五千是五万!”那师爷仍然满脸堆笑,但讲话的口吻却不留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冯云山是在京城朝廷那边都能挂上字号的谋逆要犯,低于五万两银子谁敢冒着罢官抄家、被朝廷以通匪名目治罪的危险暗中私自放人?实在话,若不是怕你手头紧短时间凑不齐这笔钱,要五万两我还嫌太少了呢!”
崩溃!李秀成差一点就当场昏倒。
整整五万两啊!你这贪得无厌的老混蛋干脆把老子杀了算啦!
老子刚刚在你们该死的大清朝脱贫致富才几天?那些银票老子还他妈的没捂热乎呢?就要被人猛敲竹杠大规模放血?
都说当代社会有**分子,比较起来你们大清才真他奶奶的**透顶——救个人你们便敲诈老子五万两雪白的银子,当老子是世界银行的终生行长吗?
李秀成于是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五万两,可以武装多少军队、泡多少个美眉呀?
“你拿不出这笔款项,我也不勉强你。我楼下还有一个朋友等着,他还巴望着将冯云山押到京城去邀功请赏呢!”
姓芈的师爷道了声失陪,推开客栈的窗户朝下面喊:“我说典元兄,老哥我本事不济,把买卖谈砸了!”
却听楼下有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不会吧!要不然我再上去跟他谈谈看?”
李秀成探头一瞧,惊得是魂飞魄散——
楼下那人居然是那个机心叵测、行事歹毒的青年军官李典元!
真他娘的冤家路窄!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来要把老子给绳之以法的吗?
……
阴恻恻的李典元就站在对面,眸光闪烁不定如同鬼火。
想起他一刀即捅穿了总兵官保日寇的胸腔,果决与狠辣的手段好象纯出自然,李秀成就感到不寒而栗!
此人是个劲敌——他在心里悄悄告戒自己。
看来老子在大清朝的死对头不止曾国藩一人,眼前现成就摆着一位!
“你怎么找到我的?如何知道我会在这里出现?”
李秀成警惕地退后了几步。
虽然他也明白此举没用,这姓李的若想对老子图谋不轨,估计早把这家客栈里里外外包围得严丝合缝了!
“哈,我怎么会料到你老兄跑到这儿来躲清净?我是跟芈师爷相熟,他告诉我有笔大买卖要做,想让我帮衬帮衬,没料到会碰见你!看起来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这句话其实李秀成也想说,可惜被这姓李的混蛋抢先说了。
“你想把老子怎么样?”
奶奶的,这家伙不会一言不合就朝老子也捅几刀吧?
“我并不想把你老兄如何。李某是来做生意的,做成了生意我拍拍屁股就走人。”李典元阴笑着说。
李秀成闻此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得咬牙切齿道:
“做个屁生意?你们就他妈的是江洋大盗,想摆明了打劫你老子!”
那姓李的家伙不以为然地反驳:
“话可不能这么说,趁火打劫的人究竟是哪个?朝廷委派的昂邦章京保日寇大人被乱匪杀死,他身上所带的十多万两银子的军费不翼而飞,不知道你老兄有没有看到哇?”
他似笑非笑望向李秀成。
妈的!怪不得小美女阿娇拾掇了那么多的银子,原来是朝廷用于犒赏军队的军费!
这个混蛋刚才提到那老男人被乱匪杀死时,特地在“乱匪”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看来他也怕他自己恶毒杀害上级老首长的罪行被老子曝光啊!
既然这家伙有小辫子抓在老子的手上,所能导致的后果无非是以下两种情形——
一,他最好能找个机会将老子杀人灭口;二,如果第一点无法实现,那么这家伙就会选择跟老子合作,以便堵住老子的嘴,不把他干的那些人人不齿的烂事儿举报传扬开去……
这么一加以分析的话,这混蛋可能并不是来缉拿老子的,而只是为了从老子这里捞取一笔银子!
李上校经过这番思考与判断,知道自己和大小二娇暂无危险,心里便更加的笃定。
他正在那里想入非非,突然听到耳边有个极其阴险的声音道:
“老兄,你装得还挺象那么回事!其实我李某人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糟啦!难道说这混蛋看出老子不是大清朝的人?
他又是如何得知老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李秀成十分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