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懵懵懂懂情窦初开，那毕竟是五年，将近两千多日子，孤单，害怕的时候，他总是在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或者拥她在怀里，说，别怕，有我呢。
遮风挡雨的。
五年的时间，她是傅别然手心里的公主，要是没有那样的意外，她们是要过一辈子的，真的是去过一辈子的。
可是，现在……没法过一辈子了，她甚至不敢去面对。
见未浓这个样子，予裳心里就猜了个大概。
“初恋很美好，峰回路转的初恋，都是会回头的，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的，我也相信你会做好选择的，心之所向是对的，别让自己做出任何后悔的事情来。”
心之所向？
乱成一团了，向哪儿去啊。
离开面馆已经九点多了，到了穆川的公寓，快十点了。
打开门，客厅里没开灯，只有一抹猩红在闪烁，就着窗外闪耀的霓虹，她能看见他隐约的脸部线条，冰冷。
换了鞋，走到落地窗前，开了窗，让屋内萦绕的烟雾消散。
走到他的面前，半倾身，夺了他的烟。
他有些恼，却没开口。
“穆川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你早就知道的，却不肯告诉我，事情这样突然，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想惹你生气的。”她问，蹲下/身子来，额头抵在他的膝盖上。
黑暗中，听到他深沉的叹息声，他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发顶，摩挲，安抚。
她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泪滴下来，他将她抱在怀里，未浓一下子就呜咽出声。
略略粗糙的掌心，抹在她的脸上，她的泪却更凶。
看看，看看……就这样，偷偷的几滴泪，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心疼的要死。
“墨未浓，你总是这样，做错了事，哭两声，就没事了，是不是？”他沉声道，声音极其压抑。
“我太乱了，压根都忘了一件事情，我可以补救的。”她抬起头，手背擦了擦眼泪，那孩子气，让他哭笑不得。
“怎么补救？”
“我丢了这么大个项目，其实我知道，公司一旦资金到位，就可以宣布上市的，你还记得么，我妈妈当初留了一分遗嘱给我的，里头好多……唔……”
他的唇压下来，未浓怔了下，没动，轻轻闭上眼睛，“用这个来补救吧。”
唇上传来他的温度，还混合着烟草味，
“今天……你让我滚。”她道。
“嗯，不让你滚，让你待下去，气疯了，让你以后不准出现在公司里头？”
鼻子有些酸，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仰首承接他细密狂热的吻。
“吃亏了没？”灼热的吻，在耳侧，他似漫不经心的提起。
未浓怔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头跟彭娟打起来的事儿。
“没有。”
“真的？”
“咖啡不烫？”
原来，他都注意到了的啊，温热的唇烙在胸口，“她们说我，后台很硬，其实真的很硬，话说的难听点，倒是真有那么回事在里头。”
他抱着她起身，踢开卧室的门。
放到床上，身子覆上，十指相扣，“真让你去做那事儿，你还真没那能耐，潜/规则不会潜你这种没风情的。”一手打开她上衣的扣子，他道。
“我没那么一无是处。”
“嗯，你这种适合当太太。”他道，未浓怔住了，原以为她跟他的这场矛盾会持续很久的，原来……穆川，可以这样纵/容她的。
手指抚摸着他的发尾，短短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硬，摩擦着指尖的感觉却异常的舒服。
扣住他的肩，吻上他的颈，含住他的耳，“太太，怎么了，太太也可以很有风情的。”
手掌拂开她胸前的衣料，他的头埋进去。
未浓闭上眼，手指寻着找到他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将自己的整个身子贴在他的怀里。
“穆川……别对我这么好。”呢喃划破空气，让他的心怔了下。
她有选择了，那个人不是他，不然她不会这样温顺，对他觉得抱歉。
他该了解未浓的，她是不会让混乱左右他人生的人，迷茫徘徊过，她会做出选择的，然而他曾一度待希望这种迷惘的时间待得久一点，那样……她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会相应久一点。
一个月的时间做交接，私心的以为，会纠缠一个月的，显然时间太久了点。
原来，他的小妻子可以这样理智的，从下班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就把所有的事情理顺明白了。
到底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深呢。
心里升腾起几许悲凉来，掌下是她细腻如滑的肌肤，她莹白让他几乎无法喘息的身体。
即使，曾经，他们那样亲密过。
他得到的，也不过只有她的身体。
而她的心，一直完好无损的静等那人的归来。